“阿慕,爹爹还真不会作诗,你也知道爹爹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大字都没一定认识几个,更不必说,作诗了。”罗松一张枯树皮的脸既然透着几分红润。
客姝,真想一大嘴巴子把你扇死,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竟然把罗国公给整羞愧了。
“爹爹,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客姝低着头,有几分羞愧,看着自己的脚尖,盯着粉色的绣花鞋好像想把鞋盯出一朵花来。
罗国公笑了笑,扯动着干涩的嘴唇:“不,阿慕是爹爹给你丢脸了,不识几个字。”
“不,是阿慕的错,爹爹就算一个字都不认识,也是阿慕心中的大英雄,谁都比不上,而且,爹爹护卫疆土,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按安乐,现在这破天的富贵,给了阿慕,把最好的一切也给了阿慕,阿慕为这样的爹爹感到自豪。”不知何时,罗慕抬起了头,挺起了胸,慷慨激昂地说完了这段话。
此时,低头吃饭的萧珩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客姝。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了解过这个姑娘,这个罗慕有着其他女子不一样的胸襟,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姑娘,无一不是为了胭脂水粉,争辩,勾心斗角。
谁会想那远在边疆的战士们,吃的是什么苦,走的是什么路。现在是一个文官为主的朝廷,那些文弱的书生,纷纷在讥讽武将的不识礼数,不懂规矩,但又曾想到这一太平盛世,锦绣河山,是那些五大三粗,目不识丁的汉子用鲜血换来的,即便在太平盛世,武将应该也是让人敬佩的存在。
罗松老泪纵横,就像枯树逢春,脸上绽放久违的喜悦,用袖子擦了擦混在一起的眼泪鼻涕:“阿慕,知道为什么我会和陛下打江山吗?”
“为何。”客姝眼睛里闪着疑问号,嘴里就顺着问了出来,“莫不是权势富贵。”
“不,并不是如此,当时的陛下并没有任何继位的机会,我记得他当时一脸坚韧地告诉我,你可愿随我创造一个太平盛世,锦绣河山,当时啊,你娘还怀着你,我不忍心啊,离开你们母子两,我还没有看你出生,没有陪在你娘亲的身边,让她受尽了苦楚,尝尽了疼痛,陛下对我说了这番话,希望我能陪他创造一个锦绣山河,我也希望,自家孩子可以享受一个太平盛世。”罗松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整个人好像浸在悲伤的回忆里。
罗松哽咽道:“我知道阿慕你怨我,怨我早年没有陪在你身边,贪图富贵,都是爹爹的错,爹爹错过了你的成长。”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罗国公此时哭得就像一个泪人似的,没有半分肃杀,没有半分自已,就像一个伤心极了的小孩。
“爹爹,阿慕以前错了,不应该怪你,不爱阿慕,是全天下最疼爱阿慕的人,您虽然没有陪阿慕长大,但是你可以陪阿慕度过余生,阿慕想到爹爹,是个大英雄,就觉得特别自豪。”客姝搂过哭成泪人的罗松,轻声安慰道。
这样的将军是值得敬重的,就让我代替罗慕做这份安慰,我相信,即便真罗慕在这里,也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您可别哭了,白白让萧珩看笑话了。”客姝掏出自己的手绢,给罗松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罗松一听这话,咳了咳嗓子,气氛有几分凝集,老脸再次一红,“珩小子,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