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棺材的一端,心中萌发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要将它打开,她用力推了推棺材盖,纹丝不动。正打算试第二次时,棺材头那座石像的双眸突然偏移了几寸,直勾勾的望着她。下一刻,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守棺的神兽抖了抖身上残留的碎石,俯身朝他二人一吼。
连连退了几步,温忱宥连忙冲到她面前挡在她和神兽中间,握着剑的手骨骼咯咯作响。
见他拔出佩剑,神兽毫不示弱的跃到棺材上方,将尾巴朝二人甩去,所碰之处,处处出现一道深深地裂痕。连着几次,二人皆是勉强躲开,原先护在她面前的温忱宥,也因为接连几次的闪躲,被迫分开。
许是瞧见苏憬槐手中无剑,神兽一转身朝她挥出一只爪子。情急之下,苏憬槐习惯性的运起灵力,惊喜的发现竟恢复了两成有余,连忙朝着爪子挥来的方向施了一道屏障。然而那薄薄的屏障在巨大的爪子面前显得毫无作用,指尖一碰便瞬间破碎。
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爪子落下。睁开双眼,发现温忱宥不知何时冲到了爪下,将佩剑正正的刺在了爪子中央。
神兽吃痛,信手一挥将他与佩剑拍出去老远。再回过头来,原先的位置上哪还有人。扫视四周,见她从身后绕过自己朝温忱宥跑去,又将爪子一挥,重重的落在她身前不远处。
她一下子被弹出去撞在石壁上,吐了一口鲜血,支起身子看着它。神兽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张大了嘴朝她咬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嘴里喷出的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却不知为何在即将咬到她的那一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随即将嘴巴一合,在她身上仔细嗅了嗅,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和内疚。
神兽朝后退了几步,抖了抖身子,不知从何处掉下来一枚坠子。它咬着那坠子走回她
面前示意她接下,然后自己默默的退倒一边,站着再也不动了。
她看也没看的直接将玉坠放进怀里,爬起身朝温忱宥跑去。
“你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说罢轻咳了几声,喉间又泛上淡淡的血腥味,几欲昏过去。
她记得他一般都会随身带着一瓶药,颤着手将药倒出来,给他服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过了许久,温忱宥缓缓撑起身子,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站起了身。
见那神兽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再动过,温忱宥再次将苏憬槐护在身后往棺材走去。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再安安心心的让他护着自己,将他反握着自己的手拨开,走到他身边扶着他。
这一次二人才注意到,原本被神兽遮挡住的棺材顶端有一处小小的凹槽,像极了一朵莲花。
“方才那神兽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被她塞进怀里的坠子,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朵莲花。将坠子从绳子上取下,刚刚好放进凹槽里。紧接着棺材的衔接处发出一道金光,棺材盖向下滑开了一半。
棺材里躺着一男一女,尸身未腐,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样子。她认出这个男子与念咒的是同一人,想必这女子便是镜中画蛾眉点绛唇的那个。透过层层纱衣,她依稀看见女子的锁骨下方似乎有什么,略微地将衣衫拨开,看见一个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梅花。
“这个……跟你身上那个很像。”
“不是很像,是几乎一模一样。”她抚上那朵梅花,用指腹摩挲着。突然感觉到一阵麻麻的感觉,仔细一看,似乎有细细的白丝缠绕上她的手臂,有什么正从指腹传入她的体内。她突然觉得身体愈发的无力,竟沉沉的昏睡过去,而身体并没有因此倒下,依旧保持着站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