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祈束都很少出现,也未再同她提换班级的事。
不过林容涵却好像上辈子跟她有仇似的,逮着她哪点不对就死不放手。仗着她副班长之位,就为所欲为!
班里其他人莫名其妙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野豹,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
可奇怪的就是,她与祈束摔桌子的事件,在校里以讹传讹的真相完全偏离了轨道。祈束气的把她桌子踢的十米开外?她一声不坑?每日还嘻嘻笑脸?典型hellokitty?
攸攸当时就翻了个白眼。你丫的才hellokitty。
不过,现实……她看着干瘪下去的自行车轮胎,自己也跟着泄了气一般无力。
她每天都这么受虐,确实也和hellokitty没两样。
“因为哥,感觉让你过得很辛苦。”祈阳推着车,从大路上的建筑物旁突然走了出来。
攸攸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复了。推着单车继续往前走,微笑,“还好吧。”其实这种程度,真的觉得还好。
“如果我出面,应该......”
“再一个星期。”很没骨气的,攸攸说着。
“什么?”祈阳还没反应过来。
“再等一个星期,还没有改善,祈阳,你就帮帮我吧。”她敛下无神的眼眸,有气无力,好像也很清楚这不可能。
“嘿嘿。”祈阳开心的笑眯着眼,一伸手就勾在攸攸的肩膀上,”好嘞!”
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杀了过去,小小的手掌用力往那拍,很不高兴,“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啊!“猪叫的声音响彻耳膜,祈阳还是追着她,“不是啊,米琳她们都可以碰你怎么我就不行。”
“因为你是男的。”
“阿!男女授受不亲?”
“阿!原来你知道!”攸攸学着他的口气。
“嘿,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这么传统啊。”
“你又知道了!”
“我要跟李爷爷说,以后你嫁人,一定要找个肯为你十八台大轿的人才行。“
攸攸忽而鼻子微微酸痛起来,想起记忆深处那个人开玩笑说的话,笑出了眼泪,“像我们这么温柔的攸攸,以后要嫁的人啊,一定是很好很好,就算没有八抬大轿,没有迎亲队伍,也一定会有’宝马‘成群,'捷豹'成队的。哈哈。”
“怎么,怎么哭啦。”祈阳吓了一跳,口袋拿出纸巾。
她面色绯红,赶紧蹭掉眼泪,佯装无意的哈哈笑起来,”没事,就是有沙子。“
一点风都没有的鬼天气,哪来的沙子?不过祁阳也不说破,笑笑,“没事就好。“
........
每次想不开或委屈不开心时她都会用爬楼梯来缓解情绪,因为出汗可以避免流泪,因为疲惫可以忘记思考。
这几日,祈束都表现的很冷漠很平静,但攸攸隐约都能感觉到,他在以这种佯装出来的宁静表现着他极大的不满。
也许是因为入学前他爸找他谈话,讲她的事时心中就有抵触情绪了吧。但他对她的反感,攸攸在意的有些过了头。
从祁阳的口中,他的随便一说,她的随便一听,却总能得知一些并不愉快的消息。
比如祈束他的妈妈已经过世了。很早很早。
莫名的,她有些心疼。
攸攸循着楼梯一直往上一直往上,尽管精疲力竭,脚步还是停不下来。直到步上敞亮的楼顶,见到那个人的侧影时,她的心蓦然漏了半拍。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她不敢露出只言片语,就怕惊扰了这一份美好。
少年站在风里,头发如墨玉般在阳光下散放着光泽,他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微微闭着,薄厚适中的红唇此时正荡着令人目眩的微笑。
这是她此生以来见到的最干净的面容,攸攸捂着心口,好像下一秒它就会离家出走。
感觉到背后有灼热的目光,祁束忽的睁开了眼睛,长睫毛扇动着,转眼望着来人那红彤彤的脸,不过一瞬的惊愕又转为冷漠。“你上来做什么,下去。”
攸攸尴尬的刮了刮额际,低头不敢看他,犹豫着要听话的走人还是跟他谈谈。
弥留之际,只见祁束转身就沿着石墙上的铁梯子往上爬。
动作之快,攸攸很是担忧,“你...你爬那么高,小心点阿。”
祁束偏过头来,看着三四米高的地面,嘲讽的笑了,自言自语道,“摔死不是更好吗,这样他们就没有负担了。”
风很大,他细微的声响被吹散在风中。攸攸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觉得吃了闭门羹,识趣的要走时,已坐在高台上的祁束却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以后你离我远一点。”
她的脚步没有停下,心却咯噔了一顿。
这是第二次他说了。
攸攸咬唇,吐了口气。转头闷闷的盯着上方面无表情的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再见。”
你讨厌我,知道了,再见。
口渴,她拿了水壶去滤水机打热水喝。身边站着一个人,眼神怪异的上下端详着她,攸攸后怕此人想要“害”她,赶紧装完水,拔腿就要跑。
“喔!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祁阳神秘的地下情人!”戴眼镜的同学眼神犀利,十分笃定的,毫无保留的吼了出来。
后方打水的小女生倒了一片!“什么!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攸攸也很震惊,下巴都差点吓掉了,“你肯定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
“你戴眼镜。”
“可我的度数只有六百度,我的眼镜还是美国进口的ako牌子为我专门配置的,戴上它,比平常人的眼睛识别率更高。”
“可我真的不是。”攸攸哭。
“上上个星期在操场和个老头站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什么老头,那是我爷爷,你这人说话......”
“那就是你咯,神秘情人。”
“我不是祁阳什么情人,我就和他是邻居关系。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看攸攸说的那么认真,戴眼镜的男生摊手,毫无诚意的糊弄着,“好咯,原来是一场乌龙。谁让那小子笑得一脸暧昧,我都误会了。说要给我们介绍认识,又没个动静。没想到你在这。”男生低下头看她的右胸中精致的学生牌,“一年三班,你们班倒是挺好玩,有一个暴力分子,还有一个hellokitty。哈哈。”
知道他指谁取笑谁,攸攸沉下了脸,波澜不惊的眼也渐渐有了明显的怒意,“再见。”
这代表,此人被拉入黑名单了。
笑她是hellokitty她没有生气,但是说祈束是暴力分子她就不可原谅。绝不原谅。
打你了吗,你丫的说人家暴力分子,你个四眼!
回教室路上,同学在走廊上别样的目光望着她,还嫌恶的指指点点,攸攸咬牙,崩溃的捂着额想,这样的传播速度,还有树敌率,是等不到一个星期了。她不找祈阳澄清关系,估计她无法活着见今晚的月亮了。
一回到教室,就有几个女生横着眉很不友善的站在门口逮她。攸攸本要逃跑的,浓眉大眼的小胖吐了一口烟,她蹙着眉,极为不耐烦的瞅着她们几个,“你们要是敢碰她试试。”
几人一惊,吃软怕硬。林氏集团继承人的头衔和地位摆在那,谁敢不给面子。立即做鸟兽散。
“说吧,怎么回事。”小胖双手环抱在胸前,审犯人。
坐在这么严肃的小胖面前,攸攸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她敛起双眸,摇了摇头,“我不是祁阳什么地下情人。”
“嗯。”
“我......”还没解释,就被空中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打断了。
“在这样愉快的风和日丽的午后占用大家几分钟休息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朋友的戏谑,造成了我在校有地下情人事件在此我要澄清一下。本人,现在单身,无前任无现任,更没有地下情人。但我有一个妹妹是真的,虽不是骨肉至亲,却更甚是骨肉至亲。她就是你们现在误会的3班的李攸。因为诸多误会,她与我哥有些水火不溶,但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迟早都会冰释前嫌,也希望大家谅解,也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去认真接触她了解她,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在此我先谢过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