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众人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易生更是拧眉在想着什么,忽然他开口道:“王能去了云南府,一路上应该能看到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今天应该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再做商议。”
随即想了想,又沉声道,“往年灾情不如今年这样严重,县衙出粮尽够。今年只怕不容乐观,不过……水临镇富户商户虽不如云南府,但也有些云南府三大望族的族人在,镇内来往的行商也不会少,等得了确切消息,少不得要他们帮着出一份力。”
要百姓出钱出力,这事不是没有旧例,只是县衙不好以势压人,即便拉下脸来去说道,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在座的都是人精,大家都能想到这个法子,只是谁又愿意主动去揽这事——天灾造成的流民,不必战乱造成的流民,再如何都闹不出大事来,只要能应付过去,就是有些许处置不当,“不得已”闹出人命上头长官也无法、也不会认真追究。
听一向素有威名寡言沉肃的易大人说了这话,众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易生剑眉微微挑了挑,半垂下凤眸不再多说。
等到王能气喘吁吁的通传进了议事堂,抱拳将外头情形一报,刚松了口气的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镇门关了不过三天,镇外流民的数量竟已经翻了一番。
王能语气不忍,光听守城的官兵转述,他就能想象到烈日下镇外的惨烈景象。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易生,易生倏然起身,沉声丢一下一句“大家都尽自己能力去安排,我先离开一下”,便大步出了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