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浣啊刘浣,我是让你交个好友,不是交个狐狸啊。
我看向刘浣,刘浣脑子缩了一下,想着裴三公子美名江湖,爹爹也是赞不绝口的,如今小王爷眼中这杀人的气息是什么回事。
“裴三公子,不沉在温柔乡里,来皇城作甚?”
我话中带刺,裴舒之却又是温润一笑,“小王爷,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好得不得了。”
“林兄,上次会面匆匆,你说的乖巧小弟,该不会就是身旁这位?”裴舒之看向林客生,问道。
“小之平日里不是如此,裴兄怕是有什么误会。”林客生奇怪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有误会还是早日解开的好。”
“林兄说的是。”裴舒之走近,身后跟着裴齐,压低了声音,说道:“木风。”
于是,我便和裴舒之上了一艘船,林客生和刘浣上了另一艘船。
“有话快说。”我语气不善,催促着说。
“当日成亲的不是我,再者娶王葭人也是为了成全王盟主的心愿。”
我冷哼一声,不接话。
裴舒之似是有些无奈,“你大可不必生气。”
“我气的不是你娶王葭人,而是瞒着我,王葭人根本就没有被掳上清心教,而你却将我送入了虎穴龙潭。”
“……上清心教,你不会有事。”
“为何?”
裴舒之说出了一个名字:“寒月。”
“她,她是你的人?”
“裴齐是她弟弟,本名寒启,你那日看到的我便是她易容的。”
“那……那批刺客又是怎么回事?”我踌躇不定,开口问道,心里却也相信了他大半。
“是王葭人指使,我知道时,已经晚了。”裴舒之似是不忍,面露歉意。
沉默良久,我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心底却如惊涛骇浪,当日误会了裴舒之,气得没听他一句解释。
“我误会你了。”
“无事,只是往后有事,还请木风信我几分。”
听到木风我脸上一红,“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我知道。”
“你没生气?”我不确定问道。
“不生气。”
“你抓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杯子太滑,自然是要用力些。”
“……”
等两艘船上了岸,我算是和裴舒之握手言和了。
这时的我还真是好哄,三言两语便又回了头。
刘浣神情看起来似是十分着急,我好笑说道:“本王也算得上通情达理之人,有话憋在肚子里难受便说出来。”
“今日烟柳楼有场表演,去迟了便没位子。”刘浣似是下一刻就要告辞的模样,到是勾起了我的兴致。
青楼?
闲着无聊,去看看也不打紧吧。
林客生看出了我的心思,“天色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天色晚了才好,刘浣,你说是不是?”
裴舒之眼眸一暗,随即说道:“你是王爷,怎可去烟柳之地。”
“我是王爷,自是要体察民情的。”我说着自家的歪道理。
“裴兄不必担心,我定的是二楼的雅间,旁人是见不着的。”刘浣忙说道。
我冲着裴舒之挑了下眉,看吧,旁人是见不着的。
一进这青楼,我打了个喷嚏,这味儿忒浓。
到了雅间,我们四人算是坐在了桌子是四方,我探头看向楼下的台子,还没开始。
一会儿,老妈妈领了四五个莺莺燕燕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刘浣自是欢迎,裴舒之不动如山,林客生面露厌意,而我便是不住地打喷嚏。
老妈妈察言观色,便招手叫几个姑娘出去,“几位大人,凌燕姑娘今晚压轴,到她表演还需等上一阵,不如叫几个眉清目秀,懂得伺候人的小姑娘进来先伺候几位,如何?”
刘浣刚想说好,看到我杀猪的眼神登时没了生气,说道:“不必了。”
“你也出去吧。”这老妈妈身上的脂粉味最重。
坐了没一会儿,刘浣便出恭出去了一趟。
我便不再饮茶,若是喝多要出恭,路上再遇上些什么人,还是不要的好。
“裴兄今后有何打算?”林客生看着裴舒之,笑着闲聊。
“出来许久,想先回趟家,林兄呢?”
“投军。”
“哦?”裴舒之似是惊讶,“何时?”
“还没定。”
这边,刘浣急匆匆回了来,关上了门,“我刚才看见太子殿下了。”
“景仁?”他怎么会来这烟花之地。
不待我多想,老妈妈的声音尖得可怖,表演开始了。
我看向台上的女子,倒是个清秀佳人,一袭青翠长裙,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如今却坠入风尘,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