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身的尊贵与生俱来,眼底的威严和光亮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帝王的高贵尊华显露出来,甚至连那唯一明亮的火把的火光都暗淡了不少。
马良玉站起来,踉跄了两步,顾不上其他,走上前来把娄子裕一下一下的往后退。
“别说了,再说就连老子都救不了你!”马良玉小声地说着,心下腹排到,要不是看你有一张和娄子堰一模一样的脸,以后兴许能治了陛下的心病,老子早就把你剁成饺子馅了,你这个愣头青。
几个举着火把的太监上前,围着那木架站好,便点燃了下面的木柴。
不一会儿火就烧起来了,躺在那儿的娄子荆还依旧躺着,眼见着就要被火舌舔上了,楼艳阳还跟没看见一样,娄子裕吓得半死,推开马良玉就冲了过去,把他抱了过来,冷汗如雨下。
娄子裕后怕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女子。他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好人,眼见着孩子快要烧死都不曾看过一眼。也真是冷硬心肠。
大火着了起来,楼艳阳盯着那个人的身体,亲眼看着火舌一点一点的舔上去,一点一点的吞没。
流干了泪的眼睛一眨不眨,空空洞洞的看着。
那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那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那是她的这辈子。
从此以后的楼艳阳还剩下什么呢?是空洞,是麻木,是一句空空如也的躯壳,里面的东西呢?都在这里了,都陪着大火里的娄子堰一同付之一炬。
他曾经说过呢,我是这个皇宫里,最耀眼的阳光,照亮了这个冰冷的皇宫,也照亮了他的心,现在,我这抹艳阳,便随你一起去。
可好。
火光从盛大如斯到变成星星点点,直到最后熄灭,只剩冷寂。连同娄艳阳眼底仅剩的光亮,也随之暗淡。
眼前的火星忽明忽暗,娄子裕眼底的光也跟着闪动。人死如火灭,说再多也已是枉然。
娄子裕的心里烧成了灰炭,长叹一声,也只剩下青烟袅袅。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娄子荆,小家伙即使是被点了穴道也依旧睡得不安稳。眉毛紧蹙着,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流进苍白干裂的嘴里。
娄子裕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时的抬起头来警惕的观察着娄艳阳,生怕她一声令下将他和娄子荆的命运推下深渊,他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
“簌簌……簌簌……”
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把娄子裕的目光又重新吸引了过去。
刚刚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满脸麻木的女子,此刻正蹲在银杏树前,背对着他,挖着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马良玉一挥手,围绕在火堆四周的太监们跪下行礼,悄声退去。
紧接着,马良玉也走到了那棵银杏树下,蹲在娄艳阳旁边,撸起袖子毫无形象的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