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六。
叶明远没有回,叶鑫红知道,他和罗倩娜肯定周末有约,在罗曼蒂克。
吃完早饭没事做,她就关在房间里。没人的时候,叶鑫红会玩她的纸牌,她的骰子。从小就坚持练习,现在俨然成了她的玩具。
骰盅在叶鑫红的手里玩得旋转自如,得心应手。骰子在骰盅里上窜下跳,仿佛她的手里有磁场,所有的点数都在听她的号令。
对于楼家来说,每一个周末都是了无生气。先前,赵奶奶和楼爷爷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
赵奶奶去摘菜,楼赫霆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做事。赵奶奶说:“大院里赵家的孙子,前两天刚生了个小子。武家的小斌,女儿上个月满周岁。他们都是翱儿的发小,年纪一般大。还有几个没结婚的,都处上对象了。咱家翱儿整天在部队,啥时候能上心交个女朋友?”
叹了口气,又说:“我是日盼夜盼,晚上还做梦,能有个曾孙子曾孙女抱抱。儿子媳妇忙得,整天都不着家。语溪整天忙得跟个真的似的,事业再好,没个接班人,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家里头壮年的不在家,又没个小人,就感觉没人气。老头子,你倒是为翱儿的终身大事上点心。”
楼赫霆说:“前两年倒不觉得,这两年几家请了满月酒,看着人家,倒也想了。上次跟老孙头一起喝茶,他抱个孙子过来。我才抱了两下,他就嫌我姿势不对,不让抱了。”
有点生气地说:“有嘛了不起,敢情就他家会生孙子似的,他家小子有啥金贵?别看住城里了,还弄了个什么集团,往前推三代,他老祖是谁?全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德行!”
赵奶奶说:“人家有曾孙子,就得瑟!你有吗?”
“我以后曾孙子多了去,这个龟孙子!”楼赫霆有些脖子粗。
赵奶奶白了他一眼,“你扯人家干嘛。翱儿的事情你关心着点。你不是说下午老乡朋友喝茶吗?聊起来的时候,多打听打听人家的孙女,别净扯那些没用的。”
楼赫霆说:“啰嗦,没完没了。有数了!”客厅里看他的军事频道去了。
下午的时候,叶鑫红坐客厅的沙发上喝咖啡,叶修远楼上下来,摆好了牌桌。
每逢周末,节假日过年,一家人就玩玩牌,叶奶奶说小赌怡情,她很喜欢麻将。叶明远在家,一般玩纸牌。叶明远不在,就麻将。
林瑾瑶无所谓,只要老太太打,她就陪,而且坐她上手。你懂的,出其不意给她吃上一个,老太太心花怒放,这也是增进婆媳关系的一种纽带。
叶修远是百搭,之前功课不紧,他总是占个位,而且坐叶奶奶下家,就等奶奶放炮。赌资不大,叶奶奶也乐得给他些零花钱。
一年就这么几次,逢年过节,叶晋泽会在一边端茶倒水,有时会替两把瑾瑶,老婆玩得开心,他觉得比签上个大合同重要。
老爷子叶博诚不喜欢玩牌,他喜欢五子棋围棋象棋。他就在边上自己和自己对弈,有时叶晋泽和叶明远会陪他杀两局。
今天,叶明远不在,让叶鑫红顶上。叶修远靠近叶鑫红,说:“二姐,玩牌呗!”
叶鑫红手里拿着时尚杂志,看也没看小弟,“没空,你们玩。”
叶修远极力怂恿,“别!难得月考刚完,周末作业没有,平时我都快累成狗,陪我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