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神医弟子一针下去,那老爷居然醒了,来参加丧礼的人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茶摊邻桌上长板凳上坐了个眉飞色舞的年轻汉子,一脸精明相,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他的两个同伴明显不信:“真有这么玄乎?”
“那还有假!”
汉子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
“俺表舅当时就在那儿,这事儿还是他回来之后和俺娘亲口说的······俺表舅那人,你们也知道,从来不说假话!”
“这倒是······”
这二人已经信了大半,其中那个长相忠厚的感叹道:
“那神医弟子居然还能把死人救活,难怪俺妹子整天在家里念他!”
“诶!别说你妹子了,俺姐,知道不?有名的泼辣货,只要一有空,就天天往河岸跑,恨不得啥时能碰见那神医弟子,怎么拦都拦不住,跟着了魔似的!”
那个身形瘦弱的汉子时不时的磕着瓜子,边听边补充。
“这算什么?”
起头的汉子挤眉弄眼,脸色暧昧。
“陈家小姐那事儿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上个月······”
“小二!”阿狮兰听到这里,迫不及待的招来了店小二。
那苏图和巴尔思听了半个耳朵,简直一头雾水:“你这是······”
“哎,来了!”小二哥王顺儿连忙赶了过来,看着阿狮兰,一脸讨好,“客官,您有何吩咐?”
他看见了巴尔思,冲他笑了一下。
只见阿狮兰从腰间掏出一枚银锭子,放在了桌上,神色严肃:
“他们议论的神医弟子究竟是何来历?你可清楚?”
王顺儿看了一眼银子,舔了舔舌头,还是没伸手:
“您说神医弟子啊,那指的定是‘五君’之一的丁九龄!那位啊,诶!可是个难得的大善人!······
他出身伯府,却从不欺压百姓,身怀医术,却无偿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看病,真真是慈悲心肠,菩萨下凡!
难得这样的好人,却不料有那样的病,这老天真是,哎······”
说完,王顺儿还真心实意的叹了口气。
阿狮兰的听了,眼神一动:“那你可知,这神医弟子师承何处?”
“瞧您这话说的······”王顺儿被他逗笑了,“除了谷神医,还有哪个能被称为神医?”
“那你可知如何才能见到这神医弟子?”
阿狮兰不依不饶,神色紧迫,不似伪装。
“大善人啊,当然是住在颖伯府里!”
王顺儿看这几位不像是本地人,难免多提点了几句。
“客官出了咱们这店,右转,见到一品阁,再左转,一直走到头便是······”
阿狮兰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稍稍放松,一转话题:
“这银子你为何不拿?莫非是嫌少吗?”
“怎么会?”
王顺儿一个劲儿的赔笑,摸了摸脑勺。
“这个,客官所提的问题,这金陵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哪里值得这么多银子?”
“要你收着就收着,怎这般废话?”
阿狮兰板起了脸,那通身的气势,看起来更吓人了。
“那就多谢贵客了!”
这回王顺儿果断的收了。
和钱过不去?他可没那么矫情!
等拿了钱的小二哥退下之后,那苏图这才开口询问:
“你如此关心那神医弟子作甚?”
神医弟子?神医?医?
巴尔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隐约明白其间的关联。
他正端着茶碗的手一顿,突然抬头看了阿狮兰一眼,像是有些诧异。
“是曼珠姑娘······”
阿狮兰的眼神温柔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