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停在了五色珠帘面前,不动了。
燕泽天小心地执起一条珠串,仔细甄别:
“话说,公主,您真的没有把手伸进国库吗?······”
他表情猥琐,贪婪地抚摸一颗颗被打磨的一般大小的珠子,就差流哈喇子了。
端坐在凳子上的女子挑了一下眉,身上那件黑色银边披风,无端添了股肃杀。
燕泽天立即拍拍脸,端正了表情:
“原先远看的时候,小的以为,这珠子是琉璃珠,顶多也就是水精珠罢了,并不少见······
可小的凑近一看,却发现并非如此,这红、蓝、黄、绿、黑,五色珠竟分别用玛瑙、青金、琥珀、翡翠、墨玉,共五种珍贵玉石制成······
先不论这五种玉石是何等珍贵,单是打磨成这般大小无二的琥珀珠,便已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了!······
您这一屋子的东西加起来怕是不敌这面五色珠帘值当吧!······
话说回来,您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动国库的钱吗?”
燕泽天一脸八卦。
公主吊了他好一会儿,才答道:
“其实本宫也不太清楚······”
“您怎么会不清楚?”
燕泽天一脸:你在开玩笑吧?
“是真的······”公主双手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这东西是陛下赠予本宫的,其中用度,本宫也不甚清楚······”
“看来,陛下对您是真的很够意思啊!”燕泽天感慨万分。
肯为你花钱的男人,未必爱你。
但肯为你花这么多钱的男人······绝逼是真爱!
谁能想得到,站在权力顶峰对立的两个人——这一对同父异母的皇室姐弟,私下相处竟是这般······
燕泽天顿时自己觉得折在她俩手上,不冤!
提起小皇帝,公主的眼里涌现出柔光:
“是啊,陛下待本宫,一向极好······”
看见公主这般,不知怎的,燕泽天突然想起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宸王齐慎独唯一的掌上明珠,据说是从小受尽宠爱长大的······
怎么想起了这么糟心的事?燕泽天拍拍脑袋,自嘲的笑了一下。
公主看见他脸上苦涩的笑容,没有多问。
不过,她之前调查过燕泽天,所以,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说白了,诶!都是种马老爹的错!
在这个二人沉默的时刻,地板突然传来动静。
三声敲击过后,博古架前的一块地板被掀起一角,露出了一条缝。
心中震惊的燕泽天,看见公主依旧镇定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不到一会儿,一块儿地砖被挪开了,从地下伸出一只手,探了出来。
随着第二块地砖也被挪开,一颗人头小心地探了出来,他一看见端坐一旁的公主,立即松了口气,毫不迟疑的从地下爬了出来。
几个呼吸之间,包厢便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却一身正气的男子。
他穿了一件苍色白编绫直裾袍,腰间缠了条白底绣着兰草的腰带,脚上是一双白底短靴。
燕泽天瞄了这人好几遍,也猜不出他是谁。
刚从地下爬上来的男子,迅速整理衣着,掀起衣裳前摆,跪下行礼道:
“罪臣参见公主!”
他嘴上的小胡子也跟着一动,赫然便是混在沛晋使团之中的银甲军骁骑尉——凌也。
燕泽天觉得这人背影眼熟,心中一动,惊诧之下叫出了声:
“你、你······”
凌也抬头看向公主,征询她的意见,得到允许之后,才起身向燕泽天抱拳道:
“一月不见,燕兄别来无恙······”
“居然真的是你······”
燕泽天使劲揉了揉眼睛。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连我也瞧不出易容的痕迹,还有这嗓子,又是服了什么药······
这才多久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林云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