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吧,这又是哪一出?”顾杉从郑谨手上拿过那张写了她名字的纸,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写的不怎好看,随即团成了一团塞到衣兜里。
“女大十八变,连带我出国到现在,咱都已经五六年没见了,谁知道我姐美成什么样了~”郑谨一副资深花花公子的样子耍着花腔,眼睛略微一弯,眼角似乎要飞出桃花来。
顾杉翻了一个白眼,沉默着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她已经习惯了这小兔崽子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
被晾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汪尚城看到对话已经冷场,在沉默的氛围里冲着郑谨拘谨又礼貌的笑了笑,说“谢谢啊,这大晚上的。”
“不用那么客气,我跟我姐从来不那么见外。是吧姐?”郑谨说的话虽是一本正经,但嗓音却一直带着资深流氓范儿的油腔滑调。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停车场,顾杉默默的走到那辆闪动了几下车灯的扎眼的suv,拉开副驾驶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郑谨并没有感到任何尴尬,把行李安放进后备箱,回头跟拘谨的站在车门一侧的汪尚城嘱咐了一句“姐夫,快上车,怪冷的。”然后坐进驾驶室,缓缓将车开离停车场。
车厢后座宽敞舒适,汪尚城却没来由的很别扭。看着自己的老婆坐在副驾上毫不拘谨的打着瞌睡,一时间自己也难以找到合适的话题和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这位未见过面的“小舅子”搭话。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舅子”。
汪尚城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老婆顾杉的妈妈未婚生子,没人知道顾杉的父亲是谁。而顾杉的母亲又在顾杉八岁时就自杀身亡,几年前顾杉的外公外婆也相继去世,以至于在他们的婚礼上,除了顾杉幼时的好友庄妍以外,几乎全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和同事。
婚后汪尚城跟进了一个外派项目,顾杉跟着他一起,这一走两年,内向的顾杉除了庄妍这一个朋友以外,似乎全部围着汪尚城一个人打转,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个贤妻的角色。尽管汪尚城都舍不得让顾杉干一点活儿,像是珍藏一个需要精心呵护的瓷瓶藏在家里。
汪尚城投过昏暗不明的微光,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瓷瓶”微皱着眉头的睡颜,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焦躁。他这种将手中一切掌控起来的安稳,随着回到了这熟悉的城市,渐渐显得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