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好像特别悲伤。

她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她知道她不该关心的，也不该表现出关心，这样，等到他们互相厮杀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情感缠绕。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池家别墅大门外，她操控着方向盘缓缓的往院子里开，车内突然又响起了池墨含的声音，他似不死心般的，犹豫了一路，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在你心里，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如果是那样，我们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程慕莲猛的一把踩在刹车上，两个人都跟着惯性往前倾了倾，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内心泛起一阵莫名的疼痛。

她的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还没想好该怎么答，只听身旁的男人穷追猛打般的，又问了一句：“婉儿，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这辈子都生活在黑暗里？”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凉，刺痛了她的神经。

程慕莲抿了抿唇，侧首对上了池墨含氤氲的眸子，他的唇角勾着一抹凉凉的弧度，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非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似的。

程慕莲想，他们之间，注定是不能谈爱情的，与其给对方无谓的希望，到时候纠缠不清，不如一开始就把那些情爱的小火苗统统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她挤出一抹残忍的淡笑，声音清冷的道：“是啊，如果你一辈子都做不了那个角膜移植手术就好了。”

那样的话，她的妈妈还在，她的爸爸也还活着，上官家就算是破产了，他们一家人依然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孤魂野鬼般的，四处游荡，内心充满了恨。

她会像绝大多数的女人那般，好好的上大学，找工作，就算不能嫁给池墨含，她也依然能够遇上一个美好的男子，好好的谈恋爱，结婚，生子。

可是现在都变了，他爱她或者她爱他，都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