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只听得一阵惊恐的叫声,青藤巨球中的一切便渐渐停止了下来,整个林中恢复了往时的宁静。
又过了很久,寂静林中,忽听得一阵“咵啦”的碎裂之声,那青藤包裹而成的巨球从里而外,渐渐碎裂了一地。断裂的青藤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瞬间被热浪烧成了焦黑的枯枝,继而化为黑灰。
巨球碎裂之后,球中黑红交错的气息也渐渐消散,从那之中走来一个人影,她着碧绿的衫子,手上提着一把刻着繁复花纹的长剑,剑柄之上伸出来一条小小的青色藤蔓,乍看之下颇像寒光青藤剑。
只是她面容冷峻,神情气质中却是极其冰冷,一双美眸鲜红嗜血,极尽妖异。
那个说要收拾她的红衣女子已然没了身影,不知去向何处。
绿衣女子一路向前走着,丝毫无惧这热土上的热浪,她手上握着的剑发出森然的剑光,一点点照射着林中的生灵。
她所过之处,脚下之路,原有生机的地面皆成焦土,途中所遇飞禽走兽,全然被她的长剑斩杀,其中尤以花斑鸟最甚。在她到达林中深处未名湖时,她的识海赫然翻滚,一片片海浪袭击着她的脑海,令她头晕目眩,一不小心踩空跌倒在了未名湖里。
火凤林中的突变震惊着深处宫殿里的轻凤,她还在等玉岑的归来,却蓦然看见玉岑的魂灯忽然熄灭。与玉灭一模一样,她再一次动用了索魂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轻凤怒气冲天,一挥手打碎了身边所有的琳琅饰物。那些饰品摔落一地的声音让宫内外的弟子瑟瑟发抖。
很久,很久,她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冷意了。半月多以前,轻凤就曾失控过一次,然而很快就被含凤长老亲自带到了思诫堂静心。
此刻的轻凤,跌坐在思诫堂中,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眼睛里却是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愤怒。她怒视着含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呆在思诫堂中?含凤,我可是焚情宫的宫主,我才是宫主!”
面前正慢慢点着香的白发女人丝毫不理她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默地向堂前供奉的一尊凤凰雕像祈祷,也不知她默念了什么,始终安详。
“含凤,我在问你话!”轻凤怒不可遏,猛然站起身来,手上已拿着她的兵器指着含凤。
刚准备踏入门来的玉镇一抖,提起的脚又慢慢放了回去。
饶是如此,轻凤仍看到了她的出现,赫然捏起一簇火焰朝她打去。
“砰!”玉镇手上端着的茶碗尽皆碎裂,爆裂的茶碗碎屑和茶水溅在了她的脸上,刮出了几个血点。
含凤不说话,轻凤便将出气的对象转移到了眼前的这个弟子,她慢慢靠近玉镇,惹得玉镇浑身颤抖,心里止不住地发冷。
她自九转城遇上那神秘不知姓名的男子和那个恶和尚后,便一直心乱,是以回到焚情宫后一直在思诫堂静心,更加不愿外出。哪知却是越想静心心越乱,尤其是半个月前含凤长老忽然将宫主带来了这里。
她常常觉得,轻凤宫主看待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一种欲杀之而后快的疯狂。原来她与轻凤宫主没什么相处,倒还不见得,现下全都变了。
“玉镇!呵!哈哈哈!我就不该把你从百丈山带出来!”轻凤手上的兵器赫然喷火,像一条火龙一样冲向玉镇。
玉镇猛然瞪大了双眼看着轻凤,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