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晚,十点。
顾城开完会,站在属于他和于繁两人的小屋的门前,抽完一支烟。
这个地方只有他和于繁两个人,没有别人的打扰,清静又自由,在他心里这个日式小居室比任何别墅、公馆都更佳舒服。
这里也曾经是于繁和言歌住的地方,那时候她们初到日本,于繁说什么都不肯和自己住在一起。说起来,他可是羡慕了言歌很久,发誓要将这个屋子的使用权拿下。
顾城自顾自笑了,灭了烟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幼稚。
按上指纹锁,打开门,玄关里一片漆黑。顾城,换好鞋子,心下奇怪,啊繁还没有回来吗?
玄关往里走,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仔细听了听声音,皱起眉头,往客厅轻步靠近。
贴着墙壁,顾城提高警惕,眯着双眼往里打探,却一下子无奈地笑了。
“懒猫”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电视机在放着老电影,声音很轻是啊烦一贯的作风,她怕吵。顾城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生怕吵醒蜷在沙发上熟睡着的人儿。
绕到沙发前面,顾城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可乐和泡面就想立马把熟睡的于繁叫醒,然后狠狠地打屁股。
可是他转过身一看到于繁恬静的睡颜,心就软了下来,她的长发被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睡着的样子安静又乖巧,像个孩子一样。顾城心头一颤,忍不住俯身亲了她的额头,“白天也那么乖巧,该多好。”
“那是我太凶咯?”
于繁闭着眼睛,幽幽地开口说道。
顾城一愣,暗想糟糕,这小猫竟然装睡,“别那么说自己,你哪儿凶了?”他机智地反问着,紧接着又自问自答,“夜晚乖巧,白天活泼可爱,多有魅力我们啊烦。”
于繁睁眼,他赶紧抛了个“保命”媚眼。
于繁无奈地笑了,伸手捏住顾城的脸,“小聪明!”
顾城却是对自家老婆的捏脸杀十分受用,顺势握住脸边的手,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谁让人家那么可爱。”
“你!”
于繁咬紧了下唇憋笑,手下却不舍得加重力气,“你怎么那么油腻呀!”
这边,顾城倒是委屈了,油腻?啊繁竟然用油腻形容自己?天理难容!
“看来我今天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年轻帅气”,顾城站起来,潇洒地将西装外套一脱,啪嗒一声扔到了后方的地上,顺势一撸头发,抬起下巴对着于繁就是一挑眉,仿佛在说如何?是不是屈服在我的帅气之下?
于繁却咕噜的一咽口水,她感觉自己的眉心在抽筋,自己找的傻子,自己要承受。
于繁眼里透露出看白痴的眼神,让顾城相当的挫败,“我还是你心里最帅的男人吗?”
“噗哧”,于繁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接着打击他,“你还是我心里最傻的男人。”
“啊?”眼见着顾城悲伤溢满全身,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委屈地看着于繁,手一划便接通了电话,声音却严肃到不行,“什么事?”
怎么做到的?眼神委屈的像是个小媳妇,声音却严肃的像是个大冰山,于繁在心里感叹着。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顾城却神色一变,眼神也锋利起来,“我知道了,准备飞机,十五分钟后起飞。”
于繁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坐了起来,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城挂断电话,手却握紧了手机,他去衣架旁捞了两件衣服,“陈新中埋伏了,现在在陈氏医院抢救。”
“什么?”于繁腾地站起来,紧张地看着顾城,“情况很严重吗?”
“左胸和肩膀中弹,还在手术,不好说”,顾城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啊歌也和陈新一起。”
于繁腿一软,顾城连忙稳住她,“啊歌伤哪儿了?”
顾城将衣服披到她身上,“啊歌没什么大事,只是这种场面,她第一次见到,我怕她...”
看顾城的样子不像是安慰自己,于繁的心安下一小半,赶紧回房间收拾了一些东西,拉着顾城赶回里茨。
里茨,陈氏医院,凌晨3点,于繁和顾城的飞机降落在陈氏医院的停机坪。
陈新已经进手术室五个多小时了,时间过得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言歌来说都是煎熬。
陈新推开自己,中弹倒在地上的样子,已经在她的眼前重复了无数遍,而她此刻除了拿着陈新的外套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于繁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言歌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样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件带血的外套,双膝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她心疼地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啊歌。”
听到了于繁的声音,言歌回过神,抬头神情恍惚地看着于繁,“五个小时过去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别担心,最好的医生都在里面,陈新会没事的”
触及肌肤,言歌的身上,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于繁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言歌的身上。
“快倒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