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着云染的人,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手里的剑随着他的抖动,将她颈上的伤口割得更深了。
云染闷哼一声,眉宇皱了皱,压住眸间涌出的杀意。
其他人退回他身旁,防范着容与。
挟持之人让旁边的人去取她挂在腰间的芥子袋,对方垂下剑,伸手欲取。
一道强大的法力忽然而至,打在欲取芥子袋的人身上,他身子被打飞出三丈之外,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到地面。
于此同时,容与身影一动,如沙漠里翱翔的雄鹰,速度之快,寻常肉眼不足以见。
云染只觉有温热的血喷在她肌肤上,挟持她的人力道已然消减下来。
云染身子一矮,如受惊吓般跌坐在地。
容与收势,在还未气绝的人身上补了一剑。
从侧面抹颈,不宜造成致命伤,只是当时云染在敌人身前,无法正面出手。
容与走回来,把人扶起时,小声说道:“满意了?”
云染未作声,仿若未闻般盯着地面,像个被吓坏了的孩子,直到眼前出现那红黄的袈裟,她才缓缓抬头,眼中渐渐有了生气。
被带回凌霄寺的路上,云染像个傀儡般,麻木地跟着,一言不发。
凌霄寺的后院正厅内。
净明方丈,与留下来等徒弟的云深两人坐在上首,云深脸色不太好看,怒目瞪着跪在下首缄默不言的徒弟。
云染清洗掉身上的血色后,换了身赶紧的衣物,被合上带到正厅,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云染扫了眼跪着的容与,清浅的眸色依旧只见凉薄。
“施主是何人?”净明方丈看着眼前已然恢复本色的女子,端着佛门做派询问。
“我只是个医者。”云染笔挺地站着。
“那你为何要入禁地?”净明方丈继续问。
云染眨眨眼,未出声作答。
“容与,你说。”云深不争气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徒儿不知。”容与依旧只回答这四字。
“你与她在一道,你会不知?”云深心知这个徒弟在袒护那女子,亦是知晓他的固执,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是这女子来历不明,与妖有牵扯,还擅入菩提宗禁地,与此等女子往来定不得善终。
他乃皇族,岂能为这样一个女子而毁掉自己?
“你告诉为师,可是你发现她行径有异,所以才跟踪她到了镜瓶谷?”云深诱导着询问。
“师傅,徒儿明知镜瓶谷乃禁地,还擅自闯入,一切罪责徒儿愿一人承担。”容与坚定道。
“容与,你可知此事之大?妖魔先以妖毒祸害人界百姓,如今派人进入修仙门派禁地,倘若此事与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有关,你今日隐瞒而使人界遭受更大的灾难,这个罪过你可担得起?”云深板着脸质问容与。
在云深的质问落地时,一直保持沉默不愿多言的云染,突然开口道出四字。
“青铜钥匙。”云染重复一遍,“他们抢走的是一把青铜钥匙。”
“青铜……”净明方丈念叨着这两字,与身旁的云深掌门对视一眼。
六界极少有人会以青铜打造钥匙,而据他们所知,以青铜打造钥匙的唯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