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手便接住了几张白纸，上面赫然印着黑色宋体字：合约书。

君夙眸中带着戏谑看着那人雪白无血色的指尖轻轻翻动纸角。

坐在老板椅的少年微微垂头，鸦色发丝垂在额前，挡住了那双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眸子，微曲的纤细脖颈脆弱的仿佛一下就能折断，单薄的灰色长袖衫套在身上，以他的角度看去，少年袖衬下一对漂亮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君夙略歪了歪头，目光却下意识由少年身上移开了，看向了窗外的一轮圆月。

洛言并没在意君夙的视线，看到不到几眼，就懂了，这人发癫，黯淡无光的眸子微抬，上了冷色美瞳的眼睛多了几丝颓废无神。

“你怕是失了智。”少年微一扬手，将文件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目光冷得极致，亦然起身，踏着木屐踩在地板上吱吱响和铃铛音响，在异常安静的环境中，有点刺耳。

“最好别惹我，你担不起。”洛言迈着长腿，目不斜视，直直越过君夙，一阵薄荷清香掺着烟草味扑面而来，干净舒服的很。

“是吗？”君夙眉眼弯弯，伸手一把拽住少年的后衣领，目光却不自觉停在了那人小麦色颈下的肌肤雪白细腻，仿佛嫩的可以掐出水般。

灰衣少年猛地转过身，还未看清表情，纤细长腿直冲向君夙门面而来，带起了丝丝轻风，惹得少年耳边铃铛声声响亮。

君夙难得皱了皱眉，原本拽人衣领的手迅速收回，头一侧，躲开了少年的攻击，下一秒，右脸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鞋板……

君夙：……

只见少年没有丝毫愧疚地赤脚踩在白绒狐皮地毯上，穿回了那只“意外”飞去的木屐：“不好意思，脚滑了。”

然后头也不回利落地打开房门，脚下继续咯吱咯吱叫着走出了门。

反应过来的某人下意识摸了把敷上了人皮面具的右脸。

嗯，还好，脸皮够厚。

洛言收敛了一切寒意，手指再次摸上了口袋里的烟，娴熟的抽出一根，继续保持人设。

等东西拿到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