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回府之后,看见两个孩子,心中泛起阵阵悲凉。他本以为,赤壁大捷之后,置儿与他能携手同归。见到两个孩子之后,他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这两个孩子都是孤儿。
周瑜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李置,他心里那个人仍然是她。
可现在,他还是形单影只地独自回来,漫漫长夜,仍是思念。
他失落地走到置儿的房间,这须臾数年,置儿的房间总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房屋里的熏香也是按照她的喜好,三月换一次。案前,她用过得文房四宝还能嗅到她的味道。
他走到案前,拿下供奉了八年的牌位。
“老爷,这是为何?”路伯放下手里的茶盏,惊惶地问。
“置儿没死,她还活着。”周瑜眼眸中放出闪烁的光芒,虽然暂时分离,但置儿还在,他们终有重逢的那一天,
“真的太好了,二位少爷日夜思念娘亲,老奴看在眼中,也于心不忍。现下好了。”路伯兴奋道,“老爷,夫人何时回来?”
“就快回来了!”周瑜说罢就吩咐路伯将这块牌位处理掉。
路伯出去后,周瑜坐在案前撩拨起了琴弦,弹了一首李置最喜欢的曲子。
入夜,步练师紧闭门窗,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回味着白日里与周瑜会面的场景,嘴角时不时泛出阵阵恬淡的微笑。
忽然房门被人踹开,孙权就着寒冷的月光,出现在了门口。
“主公,妾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伺候您,请您回吧!”步练师一边梳着头,一边打发他,连头也没有回。
她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孙权,孙权灌了一口酒,将酒囊掷于地上,然后冲进屋内,一把揽过步练师,将她按倒在床上。
“今日孤终于知道了,你心里那个人是周公瑾。”孙权满眼冒火悲愤地看着她,但她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孙权逼迫道,“是与不是,你亲口告诉孤。”
“是!”步练师正视着他,“我从小就思慕于他。孙仲谋,难道你忘了,我与公瑾是同乡,我们庐江舒县闺阁之中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思慕于他。”
孙权压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吼道:“那你为何嫁给孤?”
“当年是先主公让公瑾向父亲提的亲,我怎能违抗?孙仲谋,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爱的只有周公瑾。”
孙权松开了掐着步练师的手,失意地坐在床边,冷冷地笑道:“所以你为了保全他,明明知道周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还让大虎跟他订婚。步练师,你爱他爱得竟这般真切。那孤又算什么?”
步练师坐起身,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衫,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他道:“你自然是我的夫君,我步练师终身的依靠。”
多年夫妻,步练师当然知道孙权心中想的是什么。以前他就对周瑜有戒备之心。现在周瑜赤壁大败曹操,创立了盖世功勋。孙权更该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所谓功高震主,步练师料定日后孙权会对周瑜下手,于是她就抢先一步与周瑜联姻。有了姻亲关系,孙权日后应该会忌惮些。
“仲谋,如果你想休掉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么多年,我未能给你生一个儿子。”
“步练师!”孙权掐着她的手腕,瞪着她,“你想去找他吗?我告诉你,你妄想,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我告诉你,周公瑾心中只有一个女子,你一早便没了机会。”
孙权随即下旨将步练师囚禁在寝殿里,没有他的旨意谁也不准探视。步练师恹恹地跪在孙权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妾身遵旨。”
当夜,孙权和张昭连夜询问了他们安插在周瑜身边的一个细作。这个人叫公孙胜,武艺高超心思缜密,是继凌风之后,孙权最信任的手下。
公孙胜把赤壁战场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孙权。孙权得知后惊讶地把茶壶都给打碎了。
“你确定那个蒋干真的是周夫人?真的是李置?”孙权再三求证道。
“回主公,属下以前并不识得周夫人。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小桥为此还与她发生了争执,若不是吕蒙拼死相护,只怕小桥早就死在她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