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置就被押入公堂之上,身穿囚衣的李置披散着零乱地头发,跪在了堂下。李置被押来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匪夷所思地抬起头,惊喜道:“二婶,大哥你们还活着!”
二夫人和李御身着白色孝服一脸悲伤地站在一边,庐江舒县县长施大人走入大堂,二夫人忽然跪倒在地,哭诉道:“施大人,请施大人为我们李家做主啊。”她满腔愤怒地指着李置,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请大人严惩这位弑父的狂徒。”李御也紧随母亲的脚步跪了下来。
弑父?李置满脑子问号,还没回过神来,施大人已道:“李氏,李夫人说你残忍烧死李员外,和三夫人,二小姐,以及李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你可认罪?”
李置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虽然和李家没有半点瓜葛,可相处了半年的,父亲和三婶待她如亲女,还有二妹,那是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她还教她跳皮筋,扔沙包,经常玩的不亦乐乎,怎的才一个晚上,他们都不在了。
二夫人佯装抹了一把泪水,走到李置跟前,捏着她的肩膀,质问道:“大小姐,就算你不满意你父亲给你安排的这门亲事,也不能恨你父亲至此啊!竟然要烧死他,连带着烧死了你三婶和二妹,你二妹今年才十岁啊!李置,你好狠的心。”
施大人又抓起李置的包袱扔到堂下,怒道:“你没弑父,为何要夹带私逃?你最好给本官解释清楚!”
这下一切都清晰明朗,这是一条多么恶毒的杀人嫁祸的毒计。李置心想,自己还是轻敌了,以为自己走了,李御就能满足,没想到他们连三叔的家产都惦记,自那日二婶送给自己钥匙,自己就落入她的圈套中。
“大人,我没有夹带私逃。我只是想去找我的未婚夫,才连夜离开舒县,带了点随身盘缠。”李置道。
“你是不打算认罪了?”施大人问。
“民女无罪,为何要认!”李置大声辩驳道,身板跪得直直的。
“放肆,竟敢如此与本官说话!”施大人怒不可遏,寻常女子到了公堂之上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嘴硬的女子。
“敢问大人,说民女弑父,可有证据?”她问。
“这些钱财还不算证据?”施大人侃侃而谈道,“你父亲给你寻的亲事你不满意,于是你便起了杀心,烧掉李家府邸,然后带着足够的银两畏罪潜逃。”
李置一边拍着手,一边冷笑道:“精彩精彩,施大人,你这么会编故事,不写小说可真是屈才了。”她又侧过头问李御道.“大哥,大人说的可对?”
李御失神地朝施大人点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李置,你还是认罪吧!也好免受皮肉之苦。”二夫人对李置道。
“敢问二婶,若真是我放的火,你和大哥又是如何逃脱?”李置铿锵有力地道,然后理了理胸前飘荡的乱发,她给施大人略施一礼“大人,民女是李员外的独女,父亲家财万贯,生意遍布天下,就算民女一辈子不嫁人也衣食无忧。敢问大人民女到底有多愚蠢因为婚嫁之事就对父亲痛下杀手,还烧了自己价值千金的府邸。还有,据说是昨夜子时起的火,一个时辰之后大人在庐江舒县县郊找到了我。我们家距离县郊五十里地,以一个女子的脚力能在一个时辰走五十里吗?”
“我和你大哥昨日住在我母家,才逃过一劫。”二夫人继续抹着眼泪,“如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请大人为我们李家做主,严惩这个狂徒。”
“贼喊捉贼,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大人,我严重怀疑,杀害我李家数十口的正是二夫人。”李置指着二夫人严厉道。
“你血口喷人!大人,民妇冤枉!”二夫人急忙拉着李御跪下,李御也喊他们冤枉。
“呦呦呦,二婶,我仅仅是怀疑而已,你们这么着急喊冤,岂非不打自招?”
施大人坐在堂上陷入沉思,他想着李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此案过于复杂还是容后再审问。于是便把李置押回大牢。李置走后,二夫人不满道:“大人为何不判决?”
“夫人,此案错综复杂,还是查清再判为好。本官看你家大小姐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千万别冤枉了好人。”施大人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