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问潘氏:“中午饭我们做什么?我去烧火去。”
潘氏说:“爹爹晚上才回来,中午只有我们两娘母,随便做点什么吃吧,要不煮面疙瘩吃。”
香椿“嗳”了一声说道:“我也想吃面疙瘩呢?”
潘氏说:“你会做不?会不会揉面?多切点南瓜丝瓜一起煮,油渣不要丢掉了,炖汤里吃起来满锅香的。”
香椿心道:我还真的忘记了如何煮面疙瘩的,自己长大后根本就没有吃过,小时候好像吃过一两回,确实香。但做法却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就从未亲手做过的。
要不是潘氏提起,她几乎还不知道有面疙瘩这种食物。不过没关系,潘氏已经告诉了她面疙瘩的大致做法。
香椿一丝不苟地把苕片全都挂好在麻绳上了,一眼望去,这苕片,和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金灿灿的玉米棒子,高粱穗子做成的扫帚交相辉映,衬托出一派丰收的农家景象。即使是在寒凉雨天,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红红火火的温馨色调。
香椿拍拍小手,大功告成一样,又朝苕片上下左右凝眸了几眼,就喜悦地往灶屋走去。
潘氏喊住了她:“香椿,帮娘穿一下针线,娘眼睛有点看不清楚了,好像长翳子了,你眼睛清亮。”潘氏正年轻,眼睛明亮的,她故意让香椿帮忙穿针线,是想要教女儿针线活哩。
香椿就停住了脚步,站在母亲身旁,左手拿起针,右手拿起线,学着大人的模样,先把线头用拇指和食指捻了几下,然后对准那细小如发丝的针孔,凝神屏气……
呵呵,香椿竟然几次没有穿过去。
香椿似乎有些急了,可是,越是着急越是不能成功,反而把线头弄弯曲了,弄分叉了。
香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没用,连这么不起眼的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太没面子了,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
潘氏怕女儿气馁,或者心烦气躁真的失去了对针线活的兴趣,便柔声说:“不要慌,心一定要静,其实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刚刚开始做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做好的,多试几次,就熟能生巧信手拈来了。”
香椿听了母亲这敦敦教诲,心里暗想:母亲能看出自己心思而不点破,还委婉地替自己圆场,教导方法,母亲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心灵手巧的人——就如一朵黄玫瑰,有着自己独特的芳香与魅力——香椿感觉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换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