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篮子怕是有一些年岁了,藤条已经磨损的伤痕累累,篮子略微有一点变形了,但是这精气神犹在,只怕再过好些年只要不扔它也不会自己垮掉。
香椿笑道:“这个‘老古董’或许有好些年了吧?”
潘氏说:“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奶奶家本来也有的,分家时候给你大娘家了,你二娘家的那个,是你奶奶让爷爷在街上买了一个新的给他们的。这种棉篮,家家户户都是不可或缺形影不离的。你等会挂完苕片后,来跟娘学一学,将来要用的哩,女儿家没一个不会针线活的,你也是一样,今个天有空,娘先教你些简单吧。”
哪知香椿却撅起小嘴巴说:“不学不学,针线活太麻烦了,我最不喜欢这细工慢活,好考验人的眼力和耐心的。”
潘氏听后,有些不悦,语气似乎有些嗔骂道:“女孩子生下来就注定学会这些的,不学怎么行?那像什么话!女孩子不会女事,将来人家要笑话你,也要骂娘没有教你哩!”
潘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不事女红的女子都找不到婆家的。你学还是不学。”
香椿有一些横蛮的样子说:“我才不怕找不到婆家,我以后就要与娘亲和爹爹还有弟弟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潘氏说:“傻闺女,净说傻话疯话的。”
香椿不服气道:“经商、种田、骑马、射击、征战、剪纸、做夫子,世上七十二行,这么多可以做的,为什么一定要学针线活这等女红?”
潘氏说:“世间有很多男人本来就看不起女人,在骂我们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你再不连针线活这样的普通女红学好,只恐怕……”潘氏怕说出来的话听着不雅,就停住了。
香椿说:“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能做的未必我们就做不到。”
潘氏说:“话也不能这样说,居家过日子,也得有个分工合作,一向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缝缝补补自然是女人的事。”
香椿道:“就算娘说的对,可是我也不想学。”
潘氏不知道香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与她争辩,低头做自己的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