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傅斯微接了杯热水,递给对面陷入往事而微微发愣的女生。
火车修路结束,又沿着原来的轨道带着呼啸声驶动。阮舒终于回过神,一次性水杯里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指尖抚着杯沿打圈,瞥他道:“然后你没吃啊,而且还把很凶地我的蛋糕扔了。”
“是吗?”傅斯微声音里含着笑意,似乎有点不相信。
阮舒认真点头:“真的,那时你特别凶。”
尽管往日不可追,那翻来覆去的记忆就像件洗得褪色的旧衣服,很多事物都模糊了,可她格外清晰的记得那天温柔的夕阳,和初见时他莫名其妙的恶语相向。
“滚开——我不要你的施舍!”这是少年的傅斯微冷眼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比三岁小孩还别扭。
阮舒兀自说出了他当年的原话,那会儿她还不懂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经年以后,她似乎在有迹可循里理解了那时他满身带刺的孤僻倔强。
本就无辜,可就这样经历了被所有人疏远、打骂羞辱的孩子,没有人会变得不自卑吧。
还好,还好他现在不一样了。阮舒微微叹气,抬眸看向刚还挂着温柔笑意的傅斯微顷刻间神色大变,撑着头,蹙着眉跟着回忆起来。
“那时是在我和你一起住的街区,是我们第一次打照面……那时我刚从……”傅斯微断断续续地说着。
“想起来了?”她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想起我们好像是邻居……”傅斯微脑海里林林总总闪过零星碎片,努力想拼凑成完整的片段,到最后只闪过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你是不是头疼了?”阮舒见他状态反常。
傅斯微没搭腔,面上仍是痛苦神色。
“你别想了,我不说了。”她懊恼道。
傅斯微却抬眼望她:“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