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微的出现,从来不是巧合,如同世上本来就没有偶然一说。
阮舒看着在她对面坐下的傅斯微,他细心地帮她把行李塞在上方,又买了矿泉水和纸巾。
“你不用上班吗?”阮舒没接他拧开瓶盖的水,伸手拿走另一瓶水,兀自拧开瓶盖。
“医院轮休,放了年假。”傅斯微轻描淡写。
阮舒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坐这一趟的火车?”
傅斯微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端详着面前明明方寸大乱却故作冷静的女生,心里有根弦仿佛被一再撩拨。
他想了下,说:“因为了解你。”
这话并非虚言,傅斯微看到榕城的地震新闻,第一时间便要打电话给她,只可惜电话一直占线,后来他猜测到在她不接电话的空隙中,定是买了火车票,再询问了商韫榕城这边的情况,一推算便知。
阮舒看到新闻便乱了阵脚,急得在火车站连个站点都找不到,而他出现后便直接带她迅速找到,顺利赶上这班火车。
沉默片刻,她微微恍惚地看着对面的男子,粲然一笑:“谢谢你。”
车厢陆陆续续满座,不少是回榕城探亲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次地震的事。阮舒旁边坐了个女生,她似乎也是榕城人,一听到“地震”二字,立马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女生满面带泪,抽泣声随着周遭谈论声不断,哭声也越来越大,阮舒扯了耳机,一旁的傅斯微无奈地朝她伸手:“我也听。”
这人……
阮舒只好分了一只耳机给他,调了上次提过的几首歌给他听,然后转过头看风景。
火车开得缓慢,她认真地看见窗外的明媚一点点变为暗色。过不了一会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阮舒突然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总是千篇一律地在人心情不好时,来一场矫情的大雨。原来心情低落,总是想要一场大雨来洗劫心中的不安与悲伤。
玻璃窗户笼罩了迷蒙的雾气,阮舒用手指沿着边缘轻轻地画了个简笔小人儿,那个小人儿孤独地蹲在一角。
本来合眼小憩的傅斯微不知何时醒了,他在阮舒下一秒忍不住用指腹涂掉时,出声道:“等一下。”
说罢,微微倾身在窗户边缘的最上角勾画了片天空,还有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