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西,还有一个人为那支簪子,为城南,辗转难眠。
绣娘寝室,外间。
忘川穿着件单衣,靠在床边,凝望着空中的月儿,默默发呆,表情略带痴傻。
“咦,忘川姐,你怎么还没睡啊?”時謶端着绣绷走进房,她今日加班加点才把手头那件衣服绣完,可绣绷又松了,她还得把它绑好,不然明日没得用呢。
“哦……我……”忘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嗫喏着。
時謶看她穿了身单衣,转身取来件外衫给她披上:“忘川姐,你也是,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这天都冷下来了,还穿着单衣在窗边站着。”
忘川由着她动作,身心恢复正常,稚气未脱地嘟囔:“哎,時謶,你有点烦耶。”
時謶脸色一沉,忘川心道不好,就听她训道:“哟,现在就嫌我烦,那行,下次我不管了。让你直接冻傻冻病,行吧?”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好時謶,别生气啦。”忘川笑眯眯说道,拉着她的手撒娇。
“去去去,别跟我闹,也不嫌腻得慌。”時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虽然,忘川比她大,绣工比她好,品级比她大,关键时刻比她有主意。但在日常生活中,時謶总有种忘川比她小的感觉——她经常让她操心。
時謶敢说就连她家蛋蛋哥,都没有忘川这样惹她耗费精神,和忘川同一寝室,她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哎呀~時謶,你最好了嘛,不要摆个臭臭的脸嘛。”忘川拖着她的手腻歪。
“哼。”時謶扭过头取来自己的针线筐,扯出布条招呼道:“还不过来帮忙,我的绣绷快散了,来帮我重绑一下。”
忘川知道她这是不跟自己计较了,笑嘻嘻地上前,三五下就帮她把竹条框拆了下来。两人凑着坐在一块,绑起绣绷来。
時謶暗自感叹忘川在手工上的天赋,忽又想起她之前那副作态:“忘川姐,你刚才,是在想什么呢?”
“嗯……没想什么呀。”忘川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脸上却飞起丝若有似无的红晕。
“真的?你不是在想城南大哥吗?”時謶促狭道。
“呃,你,你瞎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想他!他那个,那个混蛋,坏人,色狼。我才没有想他。”忘川一下子涨红了脸,欲盖弥彰地叫嚷着,却见時謶的眼神越来越揶揄。
“真的没有吗?”時謶挤眉弄眼地戏弄她,“老实承认也没有什么哟,毕竟我有时候也会想我家的蛋蛋哥。”
“哼,承认就承认,我是,在想他,行了吧?”忘川脸儿微红,娇滴滴地反驳,“真是不知害臊哦,天天你家蛋蛋哥,你家蛋蛋哥的。你们还没成亲呢!”
時謶无所谓地笑笑,还击道:“有什么好害臊的啊?就是因为没成亲,才叫蛋蛋哥,不然我就叫,”说着,時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忘川了然的表情下转换话题:“咳咳,不说这个了。忘川姐,那件事你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