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她亲耳听着南宫夜吩咐竹玄带流涫换个地方玩玩。她没有阻止,她想流涫消失一下也好,至少等惊动了艳人之后惹起明府动乱之后,让他再现身。
后来两人除谈几件正事,根本未说其他的多话。不过在走时南宫夜留她吃晚饭,她却拒绝了。
在河边南宫夜说的那些话,她仍是有些耿耿于怀,她气他以为自己对明曜有那样的心思。虽然明曜并不亚于他的优异。
“为何不肯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我并未强制你不准回去明府。”南宫夜压下心口苦涩,“再远的路,我都会陪你走,何况区区明府这一程。难道是那明大公子等着你用晚饭么?”
最后一句,南宫夜已是忍不住挑高了声线,且隐含着自己并未曾发觉的怒气。
若说是自己的臆想也就罢了,可偏偏确有明曜这么个人在芜儿身边,且是日夜相对。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不相信明曜能抵挡得了芜儿的魅力,更何况当日在洛城长街上那二人温馨相对的黑白画风仍在他脑中纠缠不休。
如今芜儿又这副态度对他,叫他如何不气恼,不嫉妒。
叶清芜冷一挑眉,漫声说:“不错,明曜确实等着我回去明府吃晚饭。且他昨夜赏景未曾添衣染了风寒,我还得回去……替他煎药。”
“芜儿!”南宫夜低喃,似一只受伤的小兽黯自舔伤,他抬掌拍着自己心口,黯然哑声道,“我这里受伤了,芜儿,你真的看不见么?”
看得见又如何?看不见又如何?
他终究是要被尉迟墨离赐婚的,何况那容锦容已近在洛城,甚至是凌霄王府,即使再添一笔浓情美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距离,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她曾被伤过,曾死过一回,所以她害怕了,所以不管有没有容锦安,她与他之间都不……可能。
“王爷累了,好好休息下,我该走了。”叶清芜把心一狠,平静扫过他写着受伤二字的太颜,转身就走。
“本王,不准你走!”南宫夜嘶声道,一把冲过去从身后紧拥着叶清芜,“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走,不可以走!”
然而怀中娇躯只是颤栗了那么几下,随即就变得僵硬,女子一语不发。
“芜儿,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南宫夜颓然的松手,扳过她的身子,望着她的眼睛问,“你告诉我,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我们之间,不是从来都是这样吗?远近相安,浓淡相宜。”叶清芜淡淡说着。
心口却莫名痛了一下,但随即就被她强制忽视。
“呵,好一个远近相安,浓淡相宜,说得真好!”南宫夜嗤笑道,“芜儿,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踏出宁华客栈半步,本王立即叫人灭了明曜那斯,更叫他的梅魂山庄……片、甲、不、留!”
“呵呵。凌霄王又要威胁我了,是么?”叶清芜转身,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将他挫败的狠绝尽收眼底,“我信。我当然相信凌霄王的雷霆手段。不过明大公子的生死又与我何干?梅魂山庄我更是从未去过,凌霄王想烧,便烧,想铲平,便铲平了,只要您乐意。只一样,别让竹玄把流涫带走得太远,影响了我们的计划,就不太好了。”
话完,她优雅的打开房门,头也不回道:“民女告辞,王爷……请自便!”
身后,南宫夜几乎是咬牙一字一句的咆哮:“叶清芜!”
……叶清芜闭了闭眼,轻呼口气,才看到明曜递过来的杯盏,垂目道:“谢谢。”
与他之间,仅此而已,却已是让人感到疲累至极,感情这东西,果然是累赘。
明曜不知她这一会功夫思绪就转了几转,他听闻流涫儿失踪了心中却另有想法,这会儿已是淡笑出声:“好,我知道了,这事就别再想了。刚刚管家过来招呼去吃饭,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