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思一紧,齐齐转过身。
只见秀儿搀着老太太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到了跟前,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扫小孟氏一眼,差点儿没把她吓死。
“老太太,儿媳……”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儿去,我们陆家的脸面都让你和这个小贱婢给丢尽了!”
小孟氏肩膀一震,慌忙退到一旁,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老太太哼了一声,敛容看向媚儿。
“我问你,今儿早上闹出这事儿,究竟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媚儿被吓得花容垂泪,连连摇头。
“不关我的事儿,此事与奴婢无关,老太太您相信奴婢,奴婢打小跟着夫人,深知陆家家规森严,岂敢拿着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老太太,那银子、那银子是这个登徒子强行塞到我怀里去的,他说只要我从了他,那些银子便是我的了!我抵死不依,没成想他还准备对奴婢下死手,若不是夫人及时带着人出现,奴婢今日真的要清白不保了啊……”
媚儿心里一紧张,这会儿的脑子倒是灵光起来了,编出的理由一套一套的,差点就让人相信了。
可小孟氏方才才说那二十两银子是给她买花粉用的,她转脸又说是秦生强行塞给她的,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反而更让人觉得奇怪。
只见老太太沉笑一声,眯眼看着她说:“媚儿,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秀儿,把人给我带上来!”
候在一旁的丫鬟闻言,低应一声,接着快步走出了院子。
没过一会儿,又带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进来,看那身打扮,倒像是个打杂的。
媚儿抬头看了一眼,心底骤然一沉。
这、这不是昨夜那小酒馆里的小二吗?老夫人怎么把他找来了?
不等她想明白,耳边又突然传来了祝捕头的声音。
“你是谁?”
那人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吓得瑟瑟发抖,“小的、小的姓李,是东街小酒馆里的小二……”
祝杰闻言,拧眉不解地看向老太太。
“老夫人,您这是何意?”
老太太并未直言,而是扭头看向李小二。
“将你昨晚看到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向祝捕头说清楚,若有虚言,你自己知道后果!”
李小二吓得脖子一缩,险些跪到地上去。
“祝捕头,小的、小的昨夜在酒馆当值,临近打烊的时候来了两位客人,正是陆夫人身边的婢女和这位被打伤的公子,当时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甚是熟络,只是这公子一上来就要了一坛子烈酒,小的怕这姑娘吃亏,便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自是将他们的谈话都听见了……”
听到这儿,媚儿蓦地直起身子,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老太太却及早看出她的企图,眼神一闪,便让两个老妈子押住她。
祝杰微微抿唇,看着李小二问:“那你当时都听见了什么?”
李小二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