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愣了一下,一垂眸,却见那根绳子松松散散地落在地上,而她身上彻底没了禁锢。
小监瞥她一眼,拿着竹筒席地坐下来。
“行了,绳子已经给你解开了,好好吃你的东西去,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更不要试图逃跑,以我的敏锐,我保证你还没跑出这片林子便已经被我碎尸万段。”
秦苏嘴角一抽,揉着手腕蹲下来。
“我又不是真活腻了,怎么可能会逃跑,难道再被你抓一次吗?”
说完,她拎起地上的山鸡就走。
小监警觉地坐直了身子,“做什么去?”
“做鸡去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秦苏理所当然道。
小监冷脸,“就在这里做。”
秦苏无语瞥他,“大哥,这里什么工具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做,你以为做鸡很简单啊?”
“那不然呢,能有多难?”小监又冲她飞了一记眼刀。
秦苏咬咬牙,拎着鸡蹲下来,“成,你要是不嫌味道难闻的话,我就在这儿做!”
说完,她又走到那棵杨树前,把这人方才插进去的匕首拔出来,二话不说便割断了鸡脖子。
小监见状,喉中一塞,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不看的时候倒还好,只是这鸡血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没坚持一会儿,他便忍不住了。
“你还是拿到别处做吧。”
“为什么?”秦苏明知故问。
小监拧眉,“让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秦苏暗笑一声,撇撇嘴,拎着鸡走了。
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河,河边长了一小片荷花从,秦苏想了想,打算做一个叫花鸡。
将鸡杀干净后,她顺手摘了两片荷叶,手法利索地将整只鸡包裹地严严实实,随后涂上黄泥,抱着整个大泥块跑了回去。
“大哥,有火折子吗?”
小监见她两手都是泥,脸上也沾了一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撇撇嘴,颇为不耐烦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扔给她。
秦苏捡来一堆干柴,用火折子点燃之后,直接把包好的荷叶鸡扔了进去。
小监在一旁看着,顿觉有趣。
“你在做什么?”
“叫化鸡啊!”秦苏挑眉看他,“这是我们秦家村的做法,将山鸡杀干净之后,用荷叶包起来,然后涂上黄泥和柴草,再把涂好的鸡扔进火中煨烤,待泥干鸡熟,再剥去泥壳便可以吃了。”
小监闻言,不清不楚地笑了一声。
“南浔镇上人人都说陆家少奶奶烧的饭菜乃是镇上一绝,我原以为你做的都是什么阳春白雪,不曾想也有这般粗俗之物,真不知道他们怎会给你这么高的溢美之词。”
秦苏听罢,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讥讽,撇着嘴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过了一会儿,干茶都慢慢烧尽了,只留下一些小火星,秦苏没有立刻将叫化鸡弄出来,而是用余温再烤了片刻。
又是半盏茶的时辰过后,她顺手拿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在火堆里扒了扒,将叫化鸡扒到一旁,然后搬起一块大石头将表层的干泥慢慢砸烂,最后露出中间的两层荷叶。
她一边吹气,一边将荷叶撕开,慢慢露出裹在里面的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