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皇帝抬手就将几份奏折狠狠丢过去，其中一本径直打到贤妃脸上。

贤妃娘娘不闪不避，跪得笔直，“臣妾自知滔天大罪难以得皇上宽宥，自愿请罪，还望皇上赐罪！”她双目闭着，一直跪在地上。

淑妃的脸上闪过些许愧疚。

她不得已，只能说出贤妃，只盼贤妃到了黄泉路上，莫要怪罪于自己。

皇帝眸色越发深沉，吴桐枝看向贤妃，轻声道：“贤妃娘娘，皇上并非不知此中内情，也是有心宽恕娘娘的，只要您将真相言说，哪怕，哪怕是为了四皇子殿下的在天之灵……”

皇珏若是还在，断舍不得让自己的母妃受这般委屈吧？何况还是替人顶罪的把戏。

贤妃身子一颤，似是有些动容。

皇帝亦是不言。

皇子珟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几句话，倒是吴桐枝在主理今日的一切审理事宜一般。

她见贤妃娘娘只是浑身颤了下就没了动静，心下越发觉得着急，抬眼看皇子珟，心道不知皇子珟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贤母妃不愿言说，也罢，总归那缠情在母妃的手里，多少都是逃脱不了罪责的。只是，莫家先后叛了二皇子，连子韶姐姐都在世间销声匿迹，四皇子殿下离世，莫家又少了外孙，若是贤妃娘娘再出什么差池……”

莫尚书一家老小，可还能支撑得住？

贤妃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向吴桐枝。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可算是去切中了要害。

皇帝适时道：“贤妃啊，你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最是知晓朕的心思，你当明白，朕并非冲着缠情去的，朕要的，是当年旧事的真相。”

贤妃一下子没忍住，哭出声来。

许是因了吴桐枝不断地说了她的软肋，许是皇上最后之言，勾起了往事纷纷，吴桐枝知道，此刻，到自己该告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