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啧啧两声,阴阳怪气的笑道:“怪不得人说,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身边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宸妃如此了解本宫的性情,真让本宫感动。只是秦家当初派刺客追杀你的事情,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倘若这事不是你做的,那皇上如此轻易就处置了秦婉容,你岂不是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多可惜?”
“本宫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坏事做绝的人自有天收,我乐的坐享其成。”
两人站在殿里的角落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让,见皇帝已经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哀嚎不止的秦婉容,和呆若木鸡的曹弘致。
“赶紧把她拉下去,别让她在此鬼哭狼嚎的坏了规矩。”宁妃厌恶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人将嚎啕大哭的秦婉容拖了下去。
金华殿转瞬间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这乍一安静下来,清辰不知怎的就觉得一阵头晕,也许是之前饮了酒的缘故吧。
若不是殿里还有点点未清理干净的血渍,也许等她们离开之后,便没人会在意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
就在刚才雪娟从她身旁经过,清辰闻到她身上的荷包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催经散的味道,便瞬间明白了为何宁妃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原来都是这催经散的功劳。
也许她们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要在俪妃的宴会上让秦婉容见红,所以雪娟早在采茵扭伤了脚之前就已经不再给林婉仪下药了。脉象逐渐消失,而也只有让皇帝亲眼看到林婉仪见红,他才会相信她是真的没有身孕,所以今天雪娟的身上才会带了催经散。
清辰心里微微抽紧,想怪不得当初她与宁妃合谋此事,宁妃的神情会是那么的轻松,完全不担心此事有多么的难做,原来是因为她一早就在秦婉容身边安插了人,且雪娟早已经得到了秦婉容的信任。
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觉,哪怕早一天被林婉仪发现,那她们的计策就会功亏一篑,所以行此事的人,必须是极为胆大心细且又深得秦婉容信任之人才行。嫔妃有孕之后,往往戒心都格外严重,一般伺候的奴才绝对不允许接触主子的吃食,雪娟若没有机会接触到秦婉容的饮食,进出小厨房就会惹人怀疑,所以她必然就是早就已经取的了秦婉容的信任,才能在采茵和采荷身体抱恙的时候,得以近身伺候。
清辰想宁妃打算的倒也真够长远,雪娟不是后来才到秦婉容身边伺候的,而是在秦婉容一入宫之后,便同内务府的其他太监宫女一起被送过去的,在秦婉容对清辰百般看不顺眼的时候,有谁会想到宁妃已经悄无声息的在她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