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人心都是肉长的,”顾坤秀激动道,“你若用心待老爷,老爷怎会不知?我住进沈公馆不足一年,过去老爷都是你侍奉,如今怎么着也轮到我侍奉了吧?你年纪大了,也疲倦了,是时候享享你女儿的清福了。”
“二妹,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樊英盯着顾坤秀的眼神射出凶光,“我千辛万苦把小树苗呵护大,等它开花了,结果了,你却想一个人来采摘。你是真对老爷有感情吗?不就是看上他的遗产吗?等你霸占了老爷名下的财产,别说你爹娘欠下的那笔债,你和你女儿连座金山银山都有了,我想老爷该是跟你说过沈家到底多有钱了吧?”
“真是无耻至极!”顾坤秀气得发抖,“老爷不过是病了,大姐却提到了遗产,居心何在?我不过想对老爷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这有什么错?”
“我才是老爷的正妻,你不过是一个妾!”樊英冷冷道,“我生的女儿既是长女也是嫡女,你们二房什么都不是,还妄想跟大房平起平坐?做白日梦吧!”
“樊英,都是一家人,说话别太刻薄了,”沈路林怼对正妻:“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过去你待人也刻薄,可至少还有一个掌事太太的样子,如今却装都懒得装了!你想趁着我生病,弄得我家破人亡吗?”
“老爷,我忍受了这么多年,”樊英破罐破摔道,“你因为二房一直对我有怨念,可我心里何曾好受过?当年没有我的下嫁,没有我爹的扶持,能有今日的沈公馆吗?你非得把她们娘俩接到上海来,听她们两句软话,就想让她们跟大房平起平坐,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