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从心里热起来,娘和姥姥总把“你爹他是爱你的”这话挂在嘴边,过去她不信,此刻却深信不疑,因为她从爹深邃的双眸里看到了炽热的爱。
“爹,我现在知道楚越在哪儿了,”沈天瑜哭得稀里哗啦,“他,他也马上要成亲了,我跟他彻底结束了,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也许他现在过得很好,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也不希望看到我们……”
“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沈路林点了点头,“你想给他帮助,又害怕搅翻他的生活。这样吧,我派人私下去盯着他,他若过得好便罢了,若有什么困难,我立马暗中帮助他,可好?”
那一夜,沈天瑜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在西安熟悉的那条青石路上,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头靠着江楚越厚实的肩膀,听他给她念深沉的诗歌,傻傻地微笑。
忽然刮来一阵大风,江楚越丢下她往风里走去。她想起身去追他,双脚却被无形的东西给绑住了,动弹不了。她喊他,他也听不见,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往远方走去,直至消失怠尽……
她被那个梦惊醒,枕边早已湿了一片。
到了出阁的日子。沈天瑜身着绣满金凤凰的婚服,端坐在镜子前,呆若木鸡地看着镜子里的春妮给她梳头。她听见疏落的爆竹声闹了半晌,却不知沈公馆外门是一片热闹景象。
讨喜的人群迟迟不肯散去,因为陶管家每隔半柱香就端着盛满喜糖喜饼的盘子出门给街坊邻居派送,说今天沈府两位小姐同时出阁,让大家都沾沾喜气。若非遇到婚事,若非嫁女儿的是沈家这样财大气粗的大户人家,平常大伙儿哪有吃喜糖喜饼的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