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来这儿了?”沈天瑜气不打一处来,“在别人看来阿福是护着我来上海的,其实他是押着我来上海的!娘,我实话告诉你,江楚越被姥姥羞辱一番后就离开西安了,有人说他来了上海,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来。”
“你什么态度呀?”顾坤秀寒心极了,“把我当仇人吗?你没来之前,在这个家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盼着你来有个照应,你却跟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要怪就怪你自己,”沈天瑜赌气道,“当初你就应该在西安找个正经人嫁了!”
“我不后悔嫁给你爹,”顾坤秀脱口而出,“你爹的生意做得这般大,想给他当姨太太的女人多了去了,天瑜,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脸爹亏待过咱们母女吗?他不光给我们过好日子,也给你姥爷姥姥过好日子,这样的女婿上哪儿找去?”
“可他把你扔在西安,让你在那里守活寡,”沈天瑜激动嚷嚷,“我活了二十二年,从来就不知道父爱是什么,这也叫情深意重?”
“你爹有他的苦衷。当初他发家的时候,你大娘的娘家人是出过力的。他不是不想给咱们娘俩一个完整的家,而是樊家的实力过于强盛,你大娘人也过于霸道,留我们在上海恐怕会受更多的委屈。现在不一样了,他岳父死了,他不用忌惮什么了,大房若是欺负我们,他定会给我们出头!”
“娘,你来上海这半年,大房就没欺负过你?你男人能做到次次都维护你吗?”
“大房就是这种性格,”顾坤秀解释,“恨不得所有人都比她矮一头。你爹的威严摆在那儿,她没本事掀起大风大浪,欺负我也只是小打小闹,你爹让我不理她便是。”
“不闻不问,这一切就能结束吗?”沈天瑜摇头,“爹其实就是让你忍让,这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根本比不上他的正房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