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知道你不喜参加这些宴席,但我依然给你送了请柬。”
“我会到。”孟凌恒的语气极淡,却是包含着无数感慨。他们这一辈,原本有七个兄弟,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孟景苏不禁笑了出来,眸底有丝丝的感激。他出身低微,是先帝一夜酒后的产物,母亲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宫婢,直到先帝去世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封号,甚至极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孟辰曜登基以后,册封他为景王,也给他的母亲封了太妃,随他住在景王府里。
他知道,一直都是孟凌恒在背后的帮衬。今天他说会出席,也在一定程度上告诉了世人,他是离王重视的兄弟。
“汐阡兄妹也会到,之后可能就要跟欧阳尘寒去南楚了。”孟景苏说道。
“嗯。”孟凌恒轻声应了,听不出一丝的波澜,仿佛那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名字……本就是不相干,不是么?
孟景苏起身,朝外走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如一柄柄长剑扎在孟凌恒的心上,字字窟窿,血肉模糊。
“若有法子,殇榆早就试了。你做这些,不过是徒劳。逃避不是一种解决事情的方式,只会令她更看不起你。”
孟凌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倚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深深地闭上眼,忽然大笑了起来。那满是自嘲与讽刺的笑声传出了书房,令闻者皆是一阵头皮发麻。
走到门口的飓风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看了眼房内,手中拿着一个信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主子这几天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过问夜阁的事,也不管军中事务,除了命他到处去搜罗医书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他实在不忍心见主子如此沉溺下去,就擅作主张去见了汐姑娘,虽然她还是不肯见主子,却写了一封信给他。
信封拿在手里,有几分沉重和坚硬,里面似是有一块玉佩之类的东西。
飓风突然犹豫了,他到底要不要进去交给主子?
“什么人在外面?”孟凌恒察觉到门外有人,冷沉着声音命令道:“进来。”
飓风一愣,连忙收起信封,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屈膝禀报:“是属下。”
“你在外面做什么?是有什么事么?”孟凌恒依旧是闭着眼睛,所以他并未瞧见飓风脸上的不自然神色。
飓风提着一颗心,说道:“陛下请主子明日入宫一趟,说是商量一下景王大婚之事。”
“知道了。”孟凌恒连连摆手,示意飓风出去。
出了门的飓风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袖中的信变得滚烫。主子的信,他不敢拆,又觉得汐姑娘一定会说一些狠心的话,所以他又不敢呈给主子,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