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我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宁莫笑不免担心起来，“我在想，不如我们放了他，需要的时候，再把他叫回来。”

“敌人还是放在眼前安全一点。”颜慕晨否定了宁莫笑的建议，“我感觉东方炀的心并没有死，你说他会不会在暗地里联系东方烈？”

“不无这个可能。”宁莫笑肯定道，“但那又如何？别说东方烈，就算是无魂的人我也不怕。”

“无魂”二字带着杀意，东方炀听到后，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颜慕晨和宁莫笑自然把他的胆怯看在眼里。

“此人，已经不能留了。”宁莫笑想起颜慕晨让季云初成为符师的事，“季云初不需要陪练了。”

颜慕晨和宁莫笑一唱一和，吓得东方炀浑身哆嗦了又哆嗦，尽管后来也猜到是宁莫笑和颜慕晨在恐吓自己，他还是不免担心起来：“大哥，你什么时候来啊！”

直到东方泛白，齐鸣萧和秦晚也没有回来。

颜慕晨掀开盖在身上的狐裘，蹑手蹑脚跃过宁莫笑朝山洞走去。

季云初腰背挺拔地坐在桌旁，他的脚边散落着许多画了图案的白宣，还有不少纸团。

颜慕晨展开纸团一看，都是一些画糟糕的符纹。

纸团的数量远多于摊开的数量。

“云初。”颜慕晨看出季云初心里还是有疙瘩，想着季云初没有把昨天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几分气恼，语气也重了。

季云初一个激灵，握笔的手一抖，符纹又画偏了。

季云初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他起身耷拉着脑袋站在颜慕晨身旁，嘟囔道：“颜师姐，我看了一夜《符纹基础》，可我什么都不明白，我真能成为一名符师吗？”

“你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颜慕晨目光一斜，凌厉的光芒撞上季云初闪烁的眸光。

季云初腿肚子颤抖着，他低头绞着衣角，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我对自己没信心，我……”

“不就是修炼半个月没有丝毫进步吗？这点槛都不过去，你还是回去当你的杂役弟子吧。”颜慕晨把桌上的书籍一卷，声音冷冰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冰锥，狠狠插进季云初内心。

“师姐！”季云初看得出颜慕晨是真生气了，见颜慕晨要离开，他急忙抬步追上，但只拉住了颜慕晨的衣角。

颜慕晨停下脚步，背对着季云初，冷言冷语地说：“等你什么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季云初僵硬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拉扯的动作。他目送颜慕晨拒绝的走了出去，然而没有勇气跟上去。

季云初就这么站着，从天光初透，到夕阳西下，他的肢体没有丝毫变化，洞内的光亮逐渐隐去，晶石开始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嘭——”

季云初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