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晴一愣，直觉性的开口道歉，“对不起，仲泽佲......我不是故意撇下你睡着的，是装着装着......不小心就.......”

仲泽佲睚眦欲裂，握紧了双拳才勉强维持住理智，“滚。”何以晴怔怔的望着他，天真的眸子里写满惊诧。仲泽佲心中发恨，厉声重复道，“滚！”

何以晴望着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心绪晦暗，张着唇想说些什么，却听仲泽佲恨声怒吼，“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何以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艰难的提起步子，融入到茫茫夜色中。寂静的凌晨，楼道里寒风似剪，何以晴虚倚在墙面上满面泪痕。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提醒，有一个人在不久前才刚刚帮过她。

何以晴捂嘴痛哭，心中无声的呼唤：仲泽佲.......仲泽佲......回应她的是一记引擎声，银灰色的汽车灵巧的转了个弯，无视红灯疾行而去。

何以晴呆呆的望着空旷的马路，默默良久，直到天际泛白，才恍惚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独自在家。怕何以默多想，何以晴忙将外套剥下挂在臂弯里，匆匆擦干泪上楼去了。

何以默还没起床，小小的身板陷在软乎乎的沙发里，睡梦正酣，头发被他白胖的小脸压得蓬乱，一床被子毫无章法的挂在腿弯处，只勉强盖住他一只脚。

何以晴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不可自抑的想起仲泽佲，眼睛发涩，何以默被妈妈的温柔举动惊醒，轻轻喊了一声，“妈妈。”何以晴笑着答应，“嗯，”一滴眼泪落在何以默脸上。

何以默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何以晴背过身去，擦干眼角的泪痕，反问他，“哪有？”何以默好脾气的坚持，“刚才我都看见了。”何以晴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死不承认，“刚才你明明在睡觉。”何以默语塞了一瞬，最终妥协，“好吧，如果我承认自己看错能让你开心，那就当我看错好了。”

何以晴惊诧的睁大眼，她这个儿子可真是了不得了，居然还会哄女人。何以晴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见何以默调皮的一吐舌，坐起身犹如一个小大人一般无奈的道，“反正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何以晴拧起眉头，惊问，“你说什么？女人？何以默你该不会是早恋了吧？”何以默无可无不可的一耸肩，“早恋了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流行早恋。”

何以晴板起脸严厉的教育他，“何以默，你现在才刚刚开始读大班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敢给我早恋？你等着！”

何以默静静地看着自己老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满屋子瞎转悠，忍不住出声提醒，“妈，家里的鸡毛掸子已经被我送给隔壁的黄阿姨了。”何以晴错愕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置信“你......你......”何以默无可奈何的一摊手，“谁让你老用那东西吓唬我。”

何以晴叉腰瞪眼，差点抓狂，“那是因为你老是不尊重妈妈，还早恋！”

何以默呵呵一笑，“好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早恋。”何以晴哼哼笑，“你觉得你妈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何以默老气横秋的一瞥眼，“哼！我才看不上那群幼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