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肖看着林氏眉头渐渐舒展,心头才一松,依旧不敢起身,还是林氏瞥见了才道:“起罢,日后改了就是。”阿肖这才起身,便是她神色恭谨,可林氏看着,多少有些不喜。
不说林氏这里虽然觉着秦二娘稳妥,可想到八郎脾性,晓得不足,又往外走了几回,想再瞧瞧有没有旁的小娘子,顶好脾性和蒋苓有些像的,这样八郎也喜欢些。她倒是一片慈母的心肠,连着数日在外奔波,不想傅廷芳那头又生出事来。
那是傅章一直在想傅廷芳为甚忽然转换态度,只是不得要领,起先几日身上棍创疼得动弹不得还太平,等伤口略好能挪着下床就来磨傅恩傅泰,想从他们口中打探一二。
傅恩为人老练稳重,凭傅章怎么说,总是把出一副长兄的模样来关切傅章的伤势,叮嘱他要好好吃药修养,莫要仗着年轻力壮不知保养、万一落下病根,老来是要吃苦的。傅章来几回都是这样,甚而还有说傅章脸色不好,招呼亲卫将他架回自家营帐。也是傅恩这副做派,更叫傅章觉着有事瞒着他。不然以傅恩从前的秉性,看着他这样闹腾,早把出哥哥面孔来教训了,怎么能这样和气。
傅章也聪明,试了几日之后就晓得傅恩这头是决计问不出什么了,就转来寻二兄傅泰。
傅泰是傅廷芳与林氏的次子,上头有个日后要承继镇国公府受阿爹重视的嫡亲大哥顶着,下头有个受阿娘溺爱的幼弟,他夹在中间,多少受了些忽视,换了个略有些气性的,就要不平。可傅泰念书习武都有所成不说,性子更是宽厚,格外的好说话些。也因着这脾性,傅廷芳倒也看得中,私下还与林氏道:“大郎是个能守成的,可到底独木难支,二郎聪明宽厚,倒是个好助力。”
这回看着傅章在傅恩处铩羽而归,晓得必要过来的,就预先备好傅章素日爱用的点心等着,到得下午果然看傅章扶着两个亲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