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蒋茉此时的形容实在可怜,便是蒋苓恼她推自家,乍然看着也要起一起身,何况是郑氏。
郑氏看着蒋茉嘴唇红肿,胸前有血裙摆污渍的模样,心疼得险些晕过去,也顾不得岑氏之威,一下扑到岑氏面前,伸手就要去抓岑氏裙摆,哭道:“夫人,夫人。四娘顽皮险些伤着三娘,您要教训她也是应该的,可小娘子家家伤了脸,日后可怎么好。您抬一抬手罢。”说了又给岑氏磕头,一下下磕到地上,就是隔着地衣也咚咚有声。
岑氏看着蒋茉模样儿可怜,本是消了些气的,叫郑氏这几句,硬生生又将火勾了上了,把手指了郑氏,与身旁的丫鬟们喝道:“还不将她叉出去!难道要我与个贱妾对嘴吗?”
阿金阿梅们看着岑氏连着眉毛也竖了起来,哪个敢迟疑,一起上来,堵嘴的堵嘴,叉手的叉手,生生将郑氏拖了出去。
蒋茉因为心内害怕口中疼痛,眼泪不断地落,叫岑氏这场发作吓得连眼泪也收住了,怯生生地立在堂下,不敢出声。
岑氏胸前起伏几下,又把眼光转到蒋茉身上,停了几息,终于开口:“四娘,你是摔着了哪里?”
蒋茉听岑氏问了这话,眼泪又下来了,才开口叫了声“阿娘”,还不待她叙说苦楚委屈,一旁的蒋茜已出声道:“你哭甚?三娘且未哭哩,你倒好装个可怜相哄谁呢?”这番话倒叫蒋芳蒋苓都转头去看她。
蒋茜见人都瞧她,一撇帕子,哼了声,道是:“瞧我作甚?莫非我说错了?”说了又把眼去看蒋茉。蒋芳蒋苓相视一笑,都转开了眼。
岑氏听着蒋茜说话不饶人就有些头疼,按着额角道:“你倒是心直口快。”又转向蒋茉道,“你二姐姐说的是,你是魏国公府的小娘子,有话说话,莫要学你阿姨的做派,没的叫人笑。”
这话是叫蒋茉别学姨娘小妾的做派,蒋茉自是听得懂,一张面孔红得赤布一样,再不敢委屈啼哭,委委屈屈地将摔掉了牙的事与岑氏说了,只她掉了牙,说话口齿不清,听着多少有些含混。
岑氏听说是掉了牙,想着蒋茉还没换牙呢,实是算不得什么大事,便道:“原是掉了牙,倒是无碍的,你且没换牙呢。”又问了身上还有什么伤处没有,蒋茉含泪摇头。
因着是这等小事,连着御医也不用请,只叫公府二门上的管事请了葆春堂坐堂的大夫来给蒋茉瞧过,在断牙处上了些止血的药粉,白嘱咐新牙出来不要吃硬食,不要食甜,不好拿舌头舔等话,领了赏就出去了。
蒋茉瞧伤的时候,岑氏已将蒋芳蒋茜蒋苓三个打发回去,多福堂中只余了蒋茉一个孩子。
岑氏看着蒋茉磨磨蹭蹭地过来,走在她坐前,正要下蹲行礼,岑氏出声道:“四娘,我素日我待你如何?”
蒋茉眼睫颤一颤,小心地道:“阿娘待儿亲切。”
岑氏慢悠悠点头:“是么?只我对你有愧呢。”#####阿幂的读者群9504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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