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月最后是在傅琰的搀扶下回到宿舍的，花灯间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跟在后边。各回宿舍。

洗完澡，混沌的大脑稍许恢复了点理智，黄皓月就问傅琰白子奇怎么样了。傅琰给他倒了杯水：“不用担心老白，他以前是校队的。”

“你们——以前一个学校吗？”黄皓月吃力地抬起手臂，用毛巾擦头发。

“不是啊。”傅琰把杯子放到桌上，坐下来开始看手机。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的。”黄皓月啜了一口水，感觉骨节都酸疼无比，简直连拿起杯子都费劲。

“就是平常聊天他讲的。”傅琰的表情本来没有一丝波澜，忽然变得激动，“盛句句打了一天的游戏！？她病了还玩游戏？”

黄皓月把脑袋搁在杯子上，感受着下颚和杯壁挤压的轻微疼痛，但是无所谓。校队，校队，他从来没和自己说。黄皓月也掏出手机，看着那个置顶的聊天框，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跑完三千米还好吗？

为了显得漫不经心，他又赶紧发过去一个表情。

此时此刻的傅琰也向盛句句发了一条深思熟虑的消息：你发烧好些了吗？

他们收到了共同的回复：还好。

两个情场失意的人放下手机。这时候陈卓拍拍黄皓月的肩膀：“我拍到了你的照片。”

他们凑过去一看，黄皓月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跑三千米最丑的时候。

“怎么样？”陈卓问。

黄皓月迟疑了一秒，答道：“我看起来，很狼狈。”

傅琰目光看向别处，忽然拉着黄皓月到阳台去，大力关上门，把他们和寝室隔开。

“我很累。”黄皓月没好气地看着傅琰。今天的傅琰没有往日的讨厌。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打篮球打得一身臭汗，也许是因为他在终点给自己递了一瓶可乐还有一个拥抱，也许是因为他搀自己回寝室。

傅琰的嘴拗成不同的形状，一副欲语的样子，却最终只说了个“呃——”

“干嘛？”黄皓月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揣测着他将要讲什么。

“我觉得我以前对你有些误解。”傅琰讲这话的时候看向黄皓月身后的一片云。

黄皓月拉开门就要走，傅琰又给啪一声关上，陈卓疑惑地看向他们，秦子昂一脸不满。

“你干嘛搞得很严肃？哦——”黄皓月长呼一口气，“每次到这种时候，我都，只想去厕所！”

傅琰双手在空气里尴尬地挥挥，好似也不知道讲什么，但又害怕黄皓月真的走，只好用极快的语速问：“你是喜欢白子奇？”

黄皓月把头一歪：“谁喜欢他碍到你什么事？你是初中生吗？”

傅琰大大咧咧地笑起来，笑得黄皓月心肝都颤。狗，真像只狗。黄皓月暗想着。哈士奇那种。

“我无权干涉。只是说清楚对彼此都有好处。”傅琰脸上是淡淡的坏笑，压低声音，“你不觉得我们可以，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