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目视前方，眼神放空。

他，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似乎是从两个月前的那场决赛之后吧？

他其实，很不甘心呢。

想在那个曾经的队友面前证明自己，虽然我当初是你的替补，但是，我不比你弱。

可是……最后的结果……

其实，在决赛前几天，他几乎不要命地在训练，一直到凌晨三点都没睡，最后还是教练凉辰强行断了他的网才让他停下来。

当时凉辰问他：“你不要命了？你已经连续熬了三天了，你不怕到了赛场上睡着？”

旧梦垂着头，喉咙有点发干，这三天，他几乎连水都没喝饭都没吃。

“教练，我……”

他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凉辰无奈地摆手：“算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先去睡吧，不然会出事的。”

旧梦点点头，刚想离开，却发现林染挡在门外，他垂着眼眸，开了口：“当年，蒙也是这样。”

旧梦呼吸一滞，咬着牙，一言不发。

明明是他让洛水蒙离开的，为什么……现在还要和他说这些呢？

林染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他连续三年都保持着一个紧绷的状态，每天训练到凌晨，从来没有十二点之前睡觉。每次输了比赛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到傍晚才出来，然后面色如常地给队员讲战术，但是那个屋子，进去之后，就是一股能呛死人的烟味。其实，他之前从来不抽烟。”

顿了顿，他似乎意识到话题跑偏了，苦笑：“抱歉，又说多了，我想告诉你的是……”

“如果一根弦总是绷着，那总会有断了的一天，过刚易折，旧梦，我不想看着你和蒙一样，被迫退役。”

被迫退役？当初让洛水蒙退役的，不就是他么？

“你的天分，就算和蒙比起来也不算逊色，你是国服第一中单，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想证明的话……这一届kpl你应该做不到了。”

旧梦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为什么？”

林染倚在门上，轻瞥了他的手一眼：“为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本来手上就有伤，再加上这种心态……你想凭这些战胜eh？你自己老队友的实力，你不清楚？”

凉辰这时才注意到，旧梦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几次尝试握紧手……都失败了。

这几天他拼命训练不仅是因为迎战kp的刺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手腕，似乎有点使不上力。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训练过度，让他这几天不要再用手，但是旧梦除了训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要失去了吗？

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如果凉辰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几场旧梦死得格外多，因为他的手指几乎无法控制了，有时手指突然没了力气，本来一波收割的机会就变成了送人头。

旧梦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因为他骄傲，所以他不觉得空冷拿了中单位就能让他失去作用，因为他骄傲，所以他不愿当替补，离开了kp。

可是当他没有了与这份骄傲相配的实力的时候……他真的很难接受。

他情绪内敛，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可是林染却能轻易看出他的不对劲。

洛水蒙和他关系好，所以他一直是讨厌林染的，但是看到林染脸上那么落寞的表情，他才觉得，当初的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上来得那么简单。

不过那是他没时间细想，只是深深看了林染一眼，道了句谢，和他擦肩而过。

凉辰表情凝重：“旧梦这种状态，能上场么？”

林染叹了口气：“你去问问他吧，如果他想上，就让他上吧，风云不缺这个冠军，旧梦想做什么，就支持他吧。”

凉辰笑了：“你这会倒是有了队长的样子了，当年，你可是最不靠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