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尤其是使暗器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腕力,腕力的话容易打偏。用指力就行了……”
郑玉麟将飞镖置于两指之间,随后凝神静气,“咻”的一声,不偏不倚地射上了稻草人的脑门儿。
李兆廷闷不吭声地将背篓放到了院儿里,随后心神不宁地低着头扎进了屋子里。
一想起方才山上的那两个人,便不由得失魂落魄……
“李兆廷……你还好吗?”
来者对他而言十分面生,仔细想着,的确不认识面前拦住他去路的两人。
“尔等何人?”
“吾乃……福王之人!”
福王……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山路,坡度陡峭,想要逃脱几乎是难上加难。
“李兆廷,你也不用怕!王爷说了,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如今已身中剧毒了……若是七日之内没有解药,便会五觉尽丧、肝肠寸断哦……”
“信口胡言、胡说八道!”
“你不信也行!王爷说了,只要你能劝得冯少英为王爷效命,王爷便当即给你解药……来日功成名就,你二人依旧是大明的功臣!”
“我呸!朱常洵将玉麟害成了那个样子……竟还妄想少英为他卖命?今日,你们要么就杀了我……要么,便回去告诉朱常洵,别再痴人说梦!”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让出了一条路来,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愣了片刻,见两人倒像是真的想放他走,于是便稍稍安下了心,迈着步子离去。
“李兆廷……”
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心里一慌。
“柳文鸳那一夜,你想知道是谁干的吗?是,福王……这件事儿,可千万别瞒着冯少英哦!”
柳文鸳,若是让他直到那一夜玷污了柳文鸳的人便是朱常洵,他说不定会真的一怒之下去找朱常洵。
如此一来,岂不是正落入了朱常洵的圈套了嘛……
他此刻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这件事儿究竟该不该告诉冯少英,如果不说,柳文鸳死不瞑目。
可若说了……
“兆廷,你怎么了?”
一听见他的声音,他立马深呼吸了一口,瞬间平复了心境,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没,就是方才有些累了……”
“哦……”
他看着他那汗如雨下的脸上总带着些许的闪躲,心里也不免有些猜疑。
“你今日有些不大对劲儿,可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又或是……你身体当真有何异样?”
“我……”
“少英、兆廷,出来吃饭!”
郑玉麟的声音从院儿里传了进来,倒是让李兆廷松了口气,赶紧用手搭着他的肩,笑道。
“别说了别说了,饿死了,咱们先出去吃饭!”
“诶……你!”
因为柳文鸳头七未过,故而这几日倒吃的都是素食,不过对他们几个人而言倒也不算什么。
柳文鸳自那夜被人打捞起来过后,柳文妍便再也没对冯少英说过一句话,纵然日日相对,她也不愿正眼见他。
李兆廷低头看着一桌子菜肴,却不由得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榆木脑袋,你怎么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