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孙君阔将桌子上的酒壶拿了起来,砸在了地上,愤懑不满。
“而且她竟然……竟然非那个李兆廷不嫁!”
娄阁一听见李兆廷这个名字,瞬间大惊失色,又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李兆廷,便问道。
“可是……之前被……李卓的儿子,李兆廷?”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一块儿弄死!更可恶的是,李兆廷守孝三年,她便扬言要等他三年!”
娄阁心想:李兆廷,看来你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终于还是落入我的手中了!
“孙公子,何不寻个由头,将那李兆廷……”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孙君阔看着,奸险一笑。
“杀了他?便宜了他!”』
“所以当年……我才会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偷窃……尔后被抓进了大牢……日日铁链加身……不见天日……皮开肉绽……不生……不死……”
原来当年……他受了这么多苦……
我也曾想过,他当年家道中落然四肢完好,却为何三年不去见冯素珍一面。
原来是孙君阔……
“李大人啊!如今我什么都说了……一切都是他……设计陷害令尊的……都是他!”
娄葑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身旁的儿子,居然是自己养在身边的虎,如今成了祸患,竟反咬自己一口。
“畜牲……畜牲啊!为父当初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直起了身,用手指着兆廷,一下子这两家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他冲他吼着。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你从小都对我非打即骂!就连当初陷害李卓,你也都不是为了我!”
随后,他又向兆廷不停的磕着头。
“李大人……我已经什么都说了,我只求您……念在你我同窗之情……饶我一死吧!无论你把我赶到什么地方都好,只求你饶我一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兆廷此刻面上反倒毫无波澜了,甚至于连愤怒都荡然无存了,只淡然问道。
“当年……冒充孙君阔向冯家提亲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个人只有孙君阔知道……要不然就是……”
就在这时,娄葑突然站了起来,我和玉麟仔细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他却直接走到了娄阁的面前,娄阁此时跪着,仰望着他,嘴唇打着哆嗦。
“父……父亲……”
“阁儿……”
他用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完全与娄阁口中描述的“父亲”判若两人。
“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
“爹……”
娄阁就像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孩子,抬头仰望着自己高大的父亲,目光中露出了从来没有的感动。
父慈子孝、一片温情的画面却突然凝固,我与兴让这才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
娄阁的目光从感动慢慢变成了恐惧,甚至充斥着恨意。
头顶的父亲传来了一声叹息。
“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