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进来!”
“报告元帅,经过这两日来的连番打探,我等可以确认此次鞑子共出兵八万。”
“八万?”
杨春元捧腹大笑。
“区区八万蛮夷鞑子,何足道哉?”
“元帅万万不可轻敌啊!”
“哦?军师此话何解?”
兆廷在营中来回踱步。
“依在下所知,敌军是擅长狩猎的游牧民族,终其一生在驰骋草原中渡过。自孩童时起,便开始学习骑马射箭。而每一个体格健全的男子,在六十岁以前都要参加狩猎与战争。这样一来,单凭马上战术我们未必能赢。”
杨春元有些怒了,一拍桌案。
“荒唐,难不成我大明男儿都是粉面不成?二十万大军,破他八万绰绰有余!”
“元帅,何不听军师将话说完再下定论?”
他看着我,沉思了片刻。
“好!军师请继续说!”
兆廷将地形图一边指着,一边用笔圈圈点点。
“敌军素以蛮力征战,倘若这次我们能设一个阵法,或许就不会太过损兵折将……”
他将黑里河周围方圆几十里观察了几遍,终于选定了一块毫无遮掩的坪坝。
“倘若我们能在这里与敌军交锋,再布上鸳鸯阵法,此番定能取胜。”
杨春元拿起地形图揣摩着,又满腹疑虑的看着我们。
“何为‘鸳鸯阵法’?”
“鸳鸯阵法就是将士兵分为三队,当敌人进百步时,第一队士兵发射火器;敌人进到六十步时第二队士兵发射弩箭;敌人进到十步时第三队士兵用刀矛向敌人冲杀。”
“嗯……此计甚妙!”
他带着我们走出营外,高声大喝。
“众将士听令,二十万大军留下两万驻守营地,其余大军分为三队,第一队主管炮火,第二队主用弓弩,第三队带上矛盾,明日辰时,迎战!”
“必胜!”
“必胜!”
“必胜!”
二十万大军齐声大喊,喊声惊天动地。
――――――――――――
战鼓擂声不断,号角吹响。
我们终于与敌军碰面了,他们在我们前方三百步左右停了下来!
我和杨春元站在最前方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兆廷站在战车上观战,身旁盾牌团团将他围住。
按照先前计划,我带领了三万大军去打头阵,目的就是引敌军过来。
“驾!”
我勒紧缰绳冲了出去,后面三万大军紧紧跟着。
抬手挥动金枪,向前一刺、一拔,那人的血顿时飞溅。
不得不说,他们的功夫是真的好,手持弯月刀,刀刀见骨。
亏得之前告诉过将士不可恋战,待到他们渐渐上钩,我们下意识撤了回去。
“屠啊!”
身后传来他们的追赶,我快马加鞭,按照之前的阵型,待引他们离我方大军仅剩百步左右,三万大军突然向左右两边有序散开。
这时他们正对着我方的炮火。
“放!”
杨春元一声令下,数炮齐放。
炮火连天,炸的敌军整体溃散。
有幸避过了炮火的鞑子依旧不怕死的冲了上来,杨春元在马上抬起了手。
“弓弩手准备……”
他们渐渐逼近。
“放!”
万箭齐发,十万弓弩手蓄势待发,井然有序的来回更换,箭与箭的接连发射没有间隔。
这时原有八万大军的鞑子,此刻只剩下不过四万。
为首的将领不敢再冲,立马掉头回去。
“冯参将!速速带人追捕!”
“元帅且慢!”
“哦?军师有何高见?”
兆廷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鸳鸯阵法只能用于敌在动我在静时,倘若现在就追上去,只怕前功尽弃啊!”
杨春元看向了我,突然一声大笑。
“也好,今日大胜,今夜便犒赏三军!”
说罢,他一勒缰绳,率大军返回。
夜。
我们开怀畅饮着,杨春元过来攀住了我。
“兄弟们,今日这场胜仗,咱们的冯参将可谓是功不可没!冯将军是一介书生,此番上战场可也是卯足了勇气,兄弟们想不想看看咱们冯将军舞剑啊?”
“想!”
看到他们这么说,原来杨春元是想让我在这全军将领面前丢尽颜面了。
想来行军打仗,一个勇猛无敌的将领会让几十万大军心安,原来他是怕我影响他的军中大权……
“末将愿意舞剑,不知元帅可否作陪?”
“好!”
此起彼伏的呼声传来,在这寂静之地犹如一把钢刀,划破了漆黑的夜。
“本帅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