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何时来的,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在……
读书……
我讪讪地向她走去,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公主……为何在此?”
她看着我,然后晃着手中的《诗经》,莞尔笑道。
“读书啊!”
“读……”
我恍然间想起了早朝,然后立马向外呼喊品子。
品子来到书房门前,一脸的诧异。
“驸马爷,唤小人何事?”
“早朝!早朝!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品子一头雾水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又一头雾水地看了她一眼。
只听书桌那边传来了“噗嗤”一笑。
“还想早朝?午时都过了,你要去哪儿早朝?”
“你为何不来叫我?”
只见品子看着我,讷讷地说道。
“公主不是说驸马爷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早朝,让小的都别打扰的嘛?”
我狐疑地看向了她,她此刻放下了手中的《诗经》,用双手撑着脑袋笑着。
“本宫这可是在帮驸马爷啊,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什么时候好好儿睡过一次安稳觉啊?昨儿见你走路都是闭着眼睛的,要是再不休息,估计你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啊,本宫就大发慈悲向父皇说你身体不适为你告了两日假。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呗!”
“所以你还给我在鸡汤里下了药?”
“本宫还不知道你啊,要是不给你下药,鸡都还没叫你就先醒了。”
“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会这么关心人呐?”
我的心顷刻间有些悸动,她却没心没肺地笑着。
“谁要关心你了?本宫只是怕驸马翘了辫子,旁人却说是本宫命中带煞。娶了个夫君回来,还不足月就给克死了,到时我还怎么改嫁啊?”
心中一股失落油然而生,的确,她又怎会关心我。
倒是夫君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她用,不过一个“娶”字实属用词不当。
悸动隐隐褪去,反笑道。
“你我成亲尚不足一月,公主就这么着急忙慌等着改嫁啊?”
她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
“是也!”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这个公主,也不知道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是猜不透她……
我走到案前,轻轻拿起她刚刚翻过的《诗经》,不自觉的也读了起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我拿起我的竹笛,在上面精雕细刻着。
“嗯,真是完美!”
我激动的高高抛起了竹笛正待接住之际,突然门外品子一声。
“不好了驸马!”
吓得我一惊,竹笛与我的右手擦身而过,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
看着那耗费我半晌时间雕刻的作品成了这副模样,心痛之余真像将品子给一口咬死。
“滚!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启禀驸……驸马爷,公……公主殿下出事儿了!”
品子见平时一向温和的我这次是真动了气,心知不好。
便跪在我的面前,唯唯诺诺的头也不敢抬。
“你应该告诉我她什么时候不出事儿!再说了,她在府里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捡起这已经断了的竹笛叹气。
“公主想要给驸马做礼物,但是不小心把手腕给割破了血流不止。梁嬷嬷已经去请御医了,并让我来请驸马……”
耳边已经听不清他说的什么,我只听见他说公主……
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