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暗器？”黑衣人发觉自己动不了了。

“没有，你看见我动手了么。”黎站起身，走到黑衣人身边，很轻松地拽出项链，小心地收好，然后撕下了定身符。

“还给我！”黑衣人活动活动手脚，又能动了，便伸出手去抢。

黎一个下蹲，抽出鞋带，一下拴住黑衣人的双手，然后猛地在他膝盖上一踹，黑衣人便跪倒在地。

黎拿出月银战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里的狂风暴雪在肆虐。

“被十几颗子弹打穿身体，你说月泠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多绝望。你想试试吗？”

“哼，你未免有些太小看我了。”黑衣人手腕一转，想用小刀割破鞋带，但却碰到了几根细针。

“割不断的。”

黎撩开黑衣人的斗篷，强行抓住他的胳膊

一刀，慢慢地划下，殷红的血珠一颗颗地滑落，黎拿出一个大玻璃瓶，跪在地上，一刀一刀麻木地划着。

“啊啊啊啊啊啊——！”黑衣人终于忍受不了了，疯狂地喊叫着，歇斯底里。

“别着急，这才划了几道，你们可是冲他开了十几枪呢，都打成蜂窝了，我怎么也得把你身上划出鱼鳞来才算扯平吧。”黎抬起头，银白色的大雪一下席卷而来。

黑衣人突然就感觉到如坠冰窟的寒冷和绝望。

“放……放开我……”

黎已经把两条胳膊划得布满鱼鳞，又开始往腿上划。

“你觉得我心胸开阔到能够放了你吗？”

月银战刀沾满了鲜血。

“这把刀真的很好看呢，好看到我都不忍心用它来杀人。可是我又不能放了你，不如这样，我们换一把刀继续。”

黎站起身，手也累了，擦干净月银战刀，收起。

正当黑衣人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黎突然转过身，逆着光，倾国倾城绽放。

是天使来迎接自己了吗？

黑衣人眯起眼睛。

黎伸出一只手，围绕着的却邪一下分散开，然后“呼啦”一下围住黑衣人，飞速地旋转着。

血花飞溅。

“留着你的一口气，滚回去告诉你们领头狗，有本事，来杀了我，要么，等着我杀尽所有人。”

黎周身的威压震得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血流成河，流满了玻璃瓶，黎拉开门：“给我滚。”

黑衣人艰难地爬着。

黎拉起行李箱，背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开手环：“哥，我走了，告诉妈，我没事，跟爸说，别担心我。你记得休息，别太拼命工作。”

晚枫温柔又宠溺的声音传过来：“小榆，累了就回家，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好。”黎扶着行李箱，刚走出宿舍大门，手环就又响了。

“小珍珠，要走了吗？”

梁旭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似的。黎听到这一声“小珍珠”，沉默了好久，才想起回答：“是啊，要走了。”

“我和铭晴在战机库等你。”“等我？做什么？”“……来了再说吧。”

黎小跑起来，看了看手里的玻璃瓶，里面满满的血液，刚好他们也去了，就省得再跑一趟了，直接给他们好了。

“梁旭，铭晴哥，久等了。”黎站定。

梁旭看了黎很久，才俯下身，抱了抱黎：“小珍珠，队长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

黎低头看了看脚尖，随即抬起头：“继续组织队伍，招揽优秀军人，月泠走了，队长你当，就像月泠那样，继续带着月泠队。”

“就好像梦一样，刚刚还在一起笑着闹着，转眼就天人永隔了。”梁旭眼眶依旧红红的。

“别哭了，正好你们你也来了，这个给你。”黎从兜里拿出那个大大的玻璃瓶。

“这是……”“等到了一个黑衣人，我就让他做了一次美人鱼，给他放了放血。拿着去给月泠和安荣，告诉他们，我活着，他们就得死。”

梁旭又一次抱住了黎。

“行了梁旭，我该走了，下次回来，还会有这样一瓶血的。”黎摆摆手，跟铭晴一起上了战机，然后便升空，消失不见了。

黎设置好自动驾驶状态，回到休息室拿出两杯奶昔，一杯递给了铭晴：“铭晴哥，真是抱歉，差点就把你卷进去了，幸亏你没受伤。”，

铭晴接过奶昔，笑得有点勉强：“军人都是这样呢。”

对不起，小榆，其实是我把你卷进去了啊。

黎靠在座位上，左耳的十字架轻轻晃荡了两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好像某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在阳光下温暖地笑着。

晚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