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是非，自己问个清楚吧。”师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摸摸黎的头。

黎露出毛茸茸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是他们有眼无珠，自己可是在师父的培养下修炼地如鱼得水，已经有了四尾，通灵之术也大大提升。

看到黎的耳朵和尾巴，那个妇人面露难色，好不容易掩盖了这种神情，又看到黎的异色瞳。

明明可爱又水灵，又神秘姽婳，可却是他们的眼中钉。

“云婳……”那个男人勉强地叫了一声。

应该是想利用自己吧，自己现在虽然记忆不好，学习也不算好，但通灵之术声名远扬，想必他们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父亲？”黎试探性地叫道。

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小时候你们把我扔了，现在师父把我养这么大了，我的通灵之术和师父差得很远，但也算能通灵，如今你们想把我带走，那师父很亏呢。”

“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父亲说话！”那个妇人气愤地指着黎喊道。

“父亲？我有父亲？这位女士真是开玩笑了，您这么高贵，怎么能生出我这样的白狐呢？”黎不屑地甩甩头发：“我有师父，就有天下。”

柯笙眼里闪过一丝光影般的柔软和感动，还有微乎其微的愧疚。

“你……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的亲生父母！”那个男人皱起眉。

“不在乎我的人，我又何必放在眼里。”黎不耐烦了，轻声咳嗽两声：“师父……”

柯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淡淡地说道：“我的徒儿想和你们单独谈谈，她若想和你们走，我不做阻拦，但她若不是心甘情愿，我与天下为敌也会把她留下。”

眼里的阴冷的阴霾让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个人挤在一起，被柯笙的眼神吓了一跳。

“谢谢师傅。”黎坐在藤椅上，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我一个异变人，有什么价值能被你们利用？修炼来的四尾？还是将来的九尾？或是通灵之术？包括被你们视为不祥的异色瞳？”

那个妇人恼羞成怒，那是心事被戳穿的怒火，她直接站了起来，最后一分理智支撑着她没有破口大骂：“你好歹也是我生的！”

“那当初为什么丢弃我？”

“当初家里情况不好，你的哥哥姐姐们……”“哦……所以你们借着这个机会把早已是你们眼中钉的我扔出来，可你们没想到我没死吧？反而成为了通灵师。”“……”“行了，不要再说了，不就是想要钱吗？当初你们扔下我的时候，我在你们心里值多少钱，你们现在就能得到多少钱。”黎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云婳的灵魂似乎也在哭泣，自己也为云婳感到悲哀，心心念念的父母，盼了这么多年的父母竟然是这样的人。

“白宇，送客。”黎站起身，神情淡漠，可心里却在钝钝地痛，云婳的灵魂在哭泣，黎感受到了，自己的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她赶紧转过身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自己熟悉的一个人，黎一下子叫出声：“师父。”

“往日嗯情已断，从此你们天各一方，二位应得到的，出门后就会收到，请回吧。”

柯笙从广袖中伸出修长的手，带着一丝客气，而那冰冷阴郁的眼神却刺入他们的心。

他们忙不迭地拉开门，逃一般地走向旧物屋的大门。

见他们跨出大门，黎一下支撑不住了，靠着墙的身体一点点滑下去，眼泪也夺眶而出。

而黎发现，每次自己哭的时候，师父总是会露出不易察觉的愧疚，包括每次自己因为记性极其不好考试总是擦着及格线过去的时候，师父也不会怪自己，反而淡淡地叹口气，像是自责般。

“婳儿，哭吧。”

师父将黎拥进怀抱，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