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远的夫人自从前两年难产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身体虚弱,虽在京都悉心调理,但还是没能熬过去。远在天边的程东远,因为公务的原因,也未能长伴其左右,虽然平日里也多有写信去宽慰他夫人,但终究比不上真人相伴的作用。长时间的异地相处,更是凭添了程夫人更多的相思之苦,弄得常常食之无味,加快发生不快的结果。
就是一次病重,程东远也未能赶至床榻前,如今离世了,或许都赶不上送一程,这结果难免令人唏嘘。
这一天,只见一个着装素静还有着披麻戴孝的固有打扮的人,骑着一匹快马,神色疲惫地直奔程府而去。估计这人一路上都在快马加鞭,也不知换了几次马自己又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只见这人下马后把怀里信件掏出给门卫时,就瘫倒在地了。
而程府的管事,一见那信封,又见这人打扮,心中了然,也就赶紧派了人去找程东远,自己安排人为将军收拾起行囊了。一看就是拖不得的急事,需要马上出发,奔赴京都的。
而此时的程东远还是窑场,跟着京都来的几位大官一起做监工呢。完全不知道,马上就要收到一封报丧信,还是她妻子的。
自从上次冬雪提醒了,烧制玻璃的大致方法,窑里的军士及时做了改变。砌起了高高的融炉,又把每次的配比一一记录,这几天已经明显有进步了,感觉成功就在一瞬间了。因此,这些人更是在水泥出来后,赶到全州,又等在这里直待玻璃也面世,才肯回京都交差了。
“将军,京都的老将军派人送了信,请您过目。”那程府的家丁找到程东远后,恭恭敬敬地把信原封不动地递了过去。
程东远看着信封上的白条,就感觉不对了,便问:“来人穿的是什么衣服。”
“是丧服。”那家丁如实禀报,不敢耽搁。
程东远听完这话,即便还没来得及打开信封,看到其内容,也已知大概了,神色一下子凝重一起,变差了。只见他猛得撕开信封,打开一看,果然如此。信中讲了自己的妻子,因偶感风寒,加之原先身体羸弱,结果导致发热致死。是啊,这一年,通信几次,讲到的大多,都是身体不适。而自己夫人的性格。也不像冬雪这样,容易自我觉醒,她总是一个人多愁善感,一条道走到黑,觉得自己身体好不了,就更加好不了了。只是,程东远听着自己的夫人就这样离世了,留下了年仅两岁的孩子,还有他,就这么离开了,还是无法接受,悲痛于心。
他父亲在信中还嘱咐他,赶紧把公务交接好,以便立即出发回京都,或许还能赶上出殡的时间。
程东远知道,自己已然不是个好丈夫了,自己的太太卧床已久,而自己从未陪伴左右。如今,也只有快马加鞭,希望能来的及赶回去送上一程。否则,真应该被言官诟病了,说他连夫妻之情都不顾。当然,即使没有这些因素,程东远也定会放下一切追回去的,因为他本就是个重情义的人,虽然结发妻子算不上真爱,但以往相敬如宾的生活并不是假的,虽然他这个丈夫责任没有尽权,但因为国家职责所在,也没有办法。
程东远知道了这事之后,立刻去向上官们汇报了,又跟自己副官交待完工作,就马不停蹄地往府里奔去。只等收拾好行装,带着人手也就马上往京都赶去了。
当程东远一身素衣出现在冬雪养生馆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来,找了冬雪。不为别的,但他就是想到了跟冬雪告别一下,也为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