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知道程夫人就这样病死了,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真是太可惜了,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人世了。冬雪突然就想起了曾在青州的过往,这程夫人也算是对她诚心诚意的,把她当朋友照顾着。
“怎么这么突然?”冬雪实在不愿意相信。
“也不突然了,她之前回了京都,其实身体一直没有好。”程东远无奈,难产烙下的病根,一直没有办法治好。冬雪听明白了,看来是难产留下的月子病,怕风怕寒的。
这种病,治疗确实不容易好,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人放宽心,慢慢调调,天天坚持,还是能好的。如果放在现在,她肯定会让她来这里不论是做火疗还是泡澡加推拿,总能控制住并且好转的。然而,事情总是没有如果,冬雪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早点想起做养生这一茬呢。当时,她也不是没有条件去开发,虽然青州人是少就些,但是也不至于找不到任何好大夫。只要努力研发药物,加上她已经知道的调理手段,或许就不会让程夫人就在这芳华岁月无奈死去。
“那你是现在马上要赶回去吗?”冬雪知道,这一身准备就是为了早上回京的,可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也走不了多少路程便要停下休息了,这时候除了火把没有其它的野外人工照明,基本上的人不会选择赶夜路。
“是呀,家父信中告知,她已经去了好些时日,到现在怕是也有十来天了。再不赶回去怕是连下葬都赶不上了。”程东远表示他还是要赶回去,哪怕可以早到一天也好。
冬雪不知道这些官员夫人去世有什么礼节安排,只知道普通人家可没有这么讲究,去时候一般十天以内肯定是入葬了的。她在不知觉中就说出了:“时间怕是来不及,也不急这一个晚上。你们安全到达也很重要。”
“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赶路是不怕的。只是玻璃就要出来了,我这一走,怕是”程东远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实在弄不明白,在这种时刻,自己不是飞奔京都,却还是停下来跟冬雪道别。而且,他所关心的玻璃,也不全是为他自己的政绩,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能更好让冬雪分一杯羹。这种想法,在平时他他觉得有什么夸张,但此时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解了。
“玻璃的事,程大哥你可以放心。该成功总会成功的。另外,我想本就是你的功劳,别人抢不走。”冬雪以为程东远是在担心玻璃烧制失败的事,或者怕那些将军官员趁他不在,把他排除在外,宽慰了一句。
“倒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有些不放心你。”程东远本还想说,以前可能不用这么担心,但现在开了那什么翠芳堂和快乐儿童乐园的冬雪有些打眼,又加上因水泥的事得了表彰,容易造成树大招风的假象,可是冬雪才是小树一颗,不护着哪里能放心的。
冬雪听着这句“我是有些不放心你”,脸一下子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一阵骚动。按理说,她和程东远本就是关系亲近的朋友,平时也多有往来,互相关心,实乃正常不过。但是,此时此刻,被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又有着赶路事件的基础摆着,这一句软软的话语,只弄得冬雪心里暖洋洋的。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有穿着军装的人骑马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便说道:“程将军,兵部侍郎张大人有急事找你回工坊一趟。是玻璃烧出来了,工部侍郎大人和兵部侍郎大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
程东远见此情景,想着之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只能第一时间掉转那头,翻身而上,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