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个劲儿的同它亲热,不料门楣外头传来踱踱寮步声,依稀听得,格外熟稔!
听来,是纪雪那小丫头。
小角龙心领神会,缩着身子一个遁步钻入到千诩内,顿时寐光四溅霍然那时千诩化为玉簪直插发髻,几缕碎发儿竟也是分外的耐看。
没等过问便轻车熟路地步入到铜镜前头有意梳妆,执玉想了想,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委实不大得体,如今置身仙门,必然是要顾及到衣着打扮,逡巡了片刻功夫,余光一瞟不料那匣子上头早早地就立着一只雪丸子。想来,不速之客来得也是时候。
微微侧身打量,纪雪径直提携起裙角步了来,直直走到执玉跟前操手环保起雪丸子,接连着爱抚,瞥了一眼执玉,露出乳牙冲着执玉一顿龇牙咧嘴,嗟叹道:“若我日后生有你这般容颜那该多好,届时,还不晓得会有多少翩翩公子慕名而来寻我嘞!”
执玉一时怅然,只好摸摸雪丸子,漫不经心的拾起发梳念念有词“倒还不曾看出来,你这小丫头脑袋瓜子里竟琢磨着这些。”
纪雪听后芷嫣一笑,不想这雪丸子近来越发的沉重,是她这乔雪宫平日里伙食过好,雪丸子倒也臃肿了许多。
想到这处,未免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定睛瞧着执玉额头倏然惊呼道“你这额心上描的蛱蝶影极为好看,只是……”挠挠头,凑近了看“你这妆容我似乎不曾见过……”
蛱蝶!执玉一时迷惑不解,凑到铜镜前头这么一细看,额心间,真真儿的印有一只白影蛱蝶,此般印记极为少见,只是这初见,竟莫名有些个似曾相识的感触,说不清,也道不明。
手指摩挲额心,那分明的微凉触觉让人有些发颤,木讷了片刻,对于这莫名生出的印记她属实百思不得其解。
执玉陷入思忖,不觉间,那思绪的尾翼冒出,浮出水面微波粼粼,那一丝涟漪连同眉心,牵动着心绪,连篇累牍。
想着这事,以至于食之无味,思来想后也实在没个头绪,兴许是,机缘巧合罢了。
………
于这日,纪雪小丫头果然是尽了“地主之谊”领着执玉在她这乔雪院四下逛了逛。
“瞧那一处,此乃玄铁木,这可是那玄录仙者赠于我的呢!”纪雪指了指,一脸得意。
执玉思绪万千,这是恰恰走神全然不知那女娃娃所言。
“喂,你想什么呢?”纪雪皱了皱眉头,重复起适才那番话来,意气风发地望着穹天,小脸往前一凑,嬉笑着,“铁树开花,这方是个稀奇事,此树呢,同我的小雪球万般无二!”
“铁树开花?”执玉有些不大相信,然见这小丫头说得是天花乱坠倒也不好质疑。
说起来,天下之大怪诞事自然是常有的,这些年头上,所见所闻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因而有关“铁树开花”一事,也就丝毫算不上是怪诞不经。
乔雪院西侧,白穂般雪白瓦檐处忽翩翩飞舞起数只白羽幼雏,那幼雏儿小巧玲珑,双翅游风有兔起鹘落之势,走近这么一瞧,婉婉几只立着那处,那白,恰好是她所喜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