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开,混沌顿落,榭瑶居呓语不休。
“羽俶哥哥……羽俶……”
做了个梦,梦间水汽升腾,尽头处,立着一位青衫男子,不过昼瑶也不大清楚这是梦,抑或是所见。
忽的,几声步履匆匆将她自云梦间拉出来。
霎时间睁眼,眼帘处摇晃着一只霍然的龙头,昼瑶受惊一手将那龙推开,挪动被衾直直蜷缩在那墙角,定睛瞧清楚后方大声呵斥:“你……你这只瞌睡龙,为何困在我榻上。”
说道这处,她竟下意识掀了掀被衾,压下一口气拍着胸脯哉道“还好还好……”扭头,朝那龙打量一番想了想,觉着不大对。
于是她便倒腾着身子,任由被衾陷去深涡,素服光着脚下了地直勾勾地盯着它。
不想这龙也是害羞,卷卷长尾缩了又缩。昼瑶挠挠下巴,费解地嘀咕:“你说你是雌龙,还是雄龙啊?为何………我偏生瞧不出开呢……”说着,顺势挑了挑它龙须,若有所思“若是兔子吧我还认得个雌雄,可你……哎,瞌睡龙你同我讲讲呗,那……是雌是雄啊?”
“哼嗯………”它越发反常,只将昼瑶刨去一旁,掏了掏龙角睡意深沉。
“哎,瞌睡龙你说说吧,你……你不许睡?”昼瑶气急败坏,晃动着它龙身,这般举动可是将它浑身上下瞌睡虫赶了去。
无意间瞥见人影飘过,猛然抬头瞧见执玉越过窗棂步了来,昼瑶招招手,唤道:“执玉你快些来,这瞌睡龙不时挑逗于我呢!”
“哼哼………哼”瞌睡龙闻着气息,见执玉步了来叫唤不止。
执玉侧耳听了个大概,嫣然,对着昼瑶笑笑“公主大可不必如此忧心,这只瞌睡龙是只小雌龙的。”提手上前,摸了摸,仿若心领神会。
“啊,小雌龙啊。”昼瑶伸手弹起那龙须,破颜大笑“我就说嘛,这辨兔子雌雄我可是在行,你这瞌睡龙,也不能同兔子那般傍地走哩!”挽过龙头,架在肩上振振有词“既然这样,日后你寻郎君的事便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证,定会替你寻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神采奕奕而且神通广大的如意郎君回来的,你啊,大可放心!”
昼瑶着般说得个天花乱坠,险些岔气。
这龙倒是个不好伺候的主,这番听闻昼瑶的言辞肿胀起眼霍霍是那肿桃子。
执玉可是辩的明白,这只龙当真是如假包换的龙子是也!适才不过随口一说,不想它真真置气了,瞧见它那气头劲儿,只怕并非单是如此………
今日,乃是执玉滞留魔都最后一日。不晓得为何,无形之中她衍生出诸多个不舍念头。不单她如此,那只龙可谓是嘴馋了半月庄内的月芝,为此,昼瑶不少费口舌。
近来,执玉恍然察觉这只龙似有异常。不知如何,它每每瞧见那魔君便做些反常之举。难不成,这龙同昼瑶处的时日久远了,因而对那魔君生出了旁的想法?
然这只龙始终是龙子,万不应该。
现今这些和念头搅得执玉很不是个滋味,于是乎,为避免这只龙反常,执玉便当即告知魔君就此离去。
这日,正午时许三刻。
途径街口,无意间瞥见那转角处。很生熟悉!
齐嶙同昼瑶疾步行在她前头,她焕然忆起,貌似往日这处曾是一座摊位,另有一位道人。她于这处,可还面见一位男子。
那人,面容模糊不清,周遭皆是路人……眼下,嵌入一支莹莹烛光。
而自己呢,后来又做过何事?
执玉也记不得,驻足一眼便胜却数年。
“执玉!”
昼瑶偏过头唤她一声,她捏紧神色慌忙上前,指着那片空地随口问了一句“公主,那处……原先可有一个道人,哦对,还有一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