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四……
她清晰的感觉到匕首割在脸上的冰凉,和匕首上的盐水渗透入皮肤的痛感,然后是温热的液体从伤口蔓延。
五……
六……
第二刀,她的眉头皱起,她心里的那一丝希望犹如风中残烛。
她该知道的,盛怀脂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会计划周全,这个仓库的位置也一定十分隐秘,夏郇弋他们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找上来?
等到夏郇弋前来的时候,她恐怕早已被盛怀脂毁容,甚至可能已经被割舌泡酒。
她正想苦笑,却听到门被砸开的声响,然后是一声陌生的“住手——”
方白草豁然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使她并不能看清来人的长相,只依稀辨认得出这是一个男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盛怀脂和黑衣人一时间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后黑衣人却没有继续动手。
盛怀脂意外祁谦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冷冷的盯着他,“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祁谦大步走过来,扶起方白草,然后给她解绳子,声音平淡,“别怕,夏郇弋他们很快就来了。”
方白草愕然。
“祁谦,你什么意思?”听到夏郇弋快来了,盛怀脂顿时心慌,“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插手,你听不懂吗?”
“怀脂。”给方白草解开了绳子,祁谦才对上盛怀脂的眼睛,叹了口气,“醒醒吧,好吗?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盛怀脂显得十分暴躁,抓了抓头发走来走去,“我那么爱他,为他付出那么多,他为什么不肯看看我?!方白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凭什么?!凭什么她方白草可以而我却不能?!”
方白草活动了几下僵硬的四肢,此时听了盛怀脂的话,目光里染上了怜悯。
“在他难过的时候,是我陪在他身边,在他有难的时候,是我替他解决的,他被方白草抛弃,是我安慰他。这一切都是凭什么,凭什么他都被方白草抛弃了,他还不死心?!我告诉你们,我不服!”
盛怀脂指着方白草,“像你这种始乱终弃的女人儿,凭什么得到夏郇弋全心全意的爱?!”
方白草摸了摸脸上那两道伤口,手指上沾染了血迹,她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她想趁乱逃走,但是想必盛怀脂一定会拼命拦住她。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在看着盛怀脂的时候,眼里的爱意是瞒不住她的。那么,到时候盛怀脂拦她,这个男人是帮她还是盛怀脂?
她没有把握。
“怀脂……”
“你闭嘴!”盛怀脂暴喝一声,然后又突然温柔的朝着祁谦笑了笑,“阿谦,你是不是很爱我?”
盛怀脂的面目狰狞,尽管已经尽可能的体现出温柔两个字,却让人怎么也看不出半点往日的美丽与优雅,显得十分可怖。
祁谦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盛怀脂慢慢的走向门口,打了个响指。只见门被人儿从外面关了起来,砰的一声,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方白草和祁谦仿佛都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怀脂。
“既然如此,那我们……”盛怀脂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就一起死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