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就煲了皮蛋瘦肉粥,是不是有点寒颤我们?”季苏忍不住吐槽。
“你可以不吃。”夏郇弋睨他一眼。
方白草吃了两口,味道不错。
夏郇弋见她神色满意,心情愉悦。然,当他吃了第一口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了?吞了蟑螂?”
“没有你做出来的那种味道。”
方白草一愣。
“别秀了。”夏芊芊打断,“钟玉和盛怀脂联手了。”
“她逼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自有安排。”夏郇弋淡淡道。
他心情突然很不好,好好的提什么钟玉提什么盛怀脂。
方白草皱眉,望着夏郇弋欲言又止。那什么钟玉和盛怀脂要做的事儿,必然是不简单的。
“你是在担心我?”夏郇弋冲她挑眉。
“谁担心你了。”方白草嘴硬。
“既然你有了安排,那我们也不说什么了。”
“你们有什么好操心的,有苏阿姨在,哪怕是你爸爸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夏郇弋早就知道季子昂是个妻管严,太弱了,连带着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妻管严。啧,遗传啊。
饭后,夏郇弋带着方白草去了一趟夏家老宅。
方白草以为夏宅已经够富丽堂皇了,当到达老宅的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含义。
夏连丞夫妇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老宅里只住着夏郇弋的爷爷,夏若霆。
夏若霆的头发斑白,面容憔悴,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在商界是何等的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听夏郇弋说,自从他奶奶过世,夏若霆就独自守着老伴的遗物在老宅里避世不出。
方白草,有些愕然,这位老人竟因情之一字因爱人去世,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他舍不得死,恐怕……也是想替爱人好好活着吧。
其中的细节,夏郇弋并没有细说。也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了解的也不多,只从舒子安口里知道大概情况。
管家给三人端了热茶上来,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泡的。
“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夏若霆有些漫不经心。
“带着你的孙媳妇来让你看看。”其实夏若霆并不是第一次见方白草,只是时隔几年,他怕夏若霆忘了。
听到“孙媳妇”这三个字,方白草的嘴角翘了翘。不管如何,她才是夏郇弋承认的未婚妻,未来共度一生的人,不是吗?既然如此,盛怀脂又有什么可怕。
夏若霆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牵着自己喜欢的少女的手。
“爷爷,正好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我想……”
“我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夏若霆打断了夏郇弋。
不知道是为什么,方白草在夏若霆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夏若霆浓浓的悲凉。那是一种,十分沧桑的悲凉感。
“爷爷……”
“我知道你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着我的生日宴,在各大权贵人物面前,否定你和盛家那小丫头的婚约,再肯定你和这丫头的婚约。”夏若霆一言道破。
不是说夏若霆避世吗?怎么还知道这么多?
夏郇弋握紧了方白草的手。
“第六年了……”夏若霆感叹了句,随后摇了摇头,“日落潮汐,但闻花喜。”
夏郇弋的身子一僵,苦笑,“爷爷,你真的不想帮我吗?”
“这世上所有事情,包括你自己的感情,除了自渡,再也没有更稳妥的法子。”
方白草盯着老人暗淡的眼睛,“夏爷爷,阿弋来求你出面,也是自渡的一种法子。因为,是他在求你,我也在求你。”
夏若霆沉默了会儿,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客厅。
夏郇弋和方白草两人对视一眼,他将她拥入怀里,“爷爷这里,只是最保险的。他的地位,举足轻重。相信我,没有爷爷我也能让你不遭受外界的一丁点伤害迎娶你。”
他怕的,是某些人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对她出手。他好不容易,才和她破镜重圆。
“你还说,”方白草闷闷的,“不就是一个盛怀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头顶上传来轻笑,“对,我家小白最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