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个叫刘祥宝的家伙,跪在地上直哼哼,疼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妈的,阴老子裆,有种报上名来。”
干哥嘿嘿一笑,摘掉墨镜,蹲在刘祥宝面前说:“记着,我叫李文文,野狼酒吧的。”
刘祥宝一愣,也不哼哼了,抬头看了干哥一眼,慢慢地站起身子,一丝苦笑道:“文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久仰大名,改天兄弟赔罪。”说罢,他撑起身子,忍着痛慢慢挪了出去。
看见刘祥宝的样子,我都替他感觉到疼,“干哥,你真下狠手。”我幸灾乐祸地说。
干哥甩了下头发,老帅了,旁边围着的女生们都流口水了,含情脉脉。这时候,校保安来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懒得跟保安磨叽,拉着丫头,跟着干哥就坐进了他的大奔里。
“哥,你怎么来找我了?”
他扭过脸,脸上写满了内疚,我不知道墨镜后面的眼神是否也积满了惭愧?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我还可以看出他的心事,无论是从前,还是相隔许久后的现在。
“狗儿,我今天来给你赔不是,那夜……”我急忙打住了他的话,道:“没事,早就过去了。”说完看向丫头,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这件事千万不可以让她知道。
“丫头,过来,这是干哥,我最好的兄弟。”我笑着给干哥和丫头介绍。
“干哥。”灿灿礼貌道。
“哥,这是我女朋友,灿灿。”
干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点了点头,只不过不是像以前那般爽朗了,而是多了许多成熟思虑。
“走,灿灿,干哥请你们吃饭。”说罢将车启动,在公路上飞驰着,像一股强劲的风,足不可挡,这一直也是干哥给我的感觉,像风一样,飘忽不定,却又尽力地奔向他想去的方向。
坐在饭店里,酒喝的多了,话也就多了,我们俩又把那旧年的老皇历给掏了出来,将当年的风云往事全谈了一遍,直逗的丫头将吃进嘴里的菜又吐了出来。
趁着丫头去了卫生间,干哥不太清醒地搂住我的肩膀,对我说:“小一,知道哥的钱是怎么赚的吗?”
“我很有兴趣了解一下。”我说完,却见他又皱起眉头沉思起来。“不说了,哎!”
不知为何他刚到嘴边的话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是不断地叹息着,像一个经历了沧桑的老人,装满了无数的故事。“我能到现在真是不容易,苦呀。”
我默默地点着头,给他倒满了一杯酒,他把酒端到我的眼前,泪水滚动着说:“我向你道歉,那晚是我自做主张,我看你对梦儿那丫头也很上心,谁知道……我应该早料到你有女朋友的,你心中有所爱的人的。”说罢他将酒一仰而尽,我看见了他的泪水在眼角闪闪发亮,这是他对兄弟的愧疚,他怕伤了兄弟的心。
“哥……”
我心中好一阵难过,眼前已是模糊一片,难道这就是我们在结拜时所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是这样,干哥他做到了,他有钱有了女人,他还要给我女人,他有什么错?我又怎样能怪他。
“哥,兄弟之间不谈这个,都过去了。”
我欣慰地苦笑着,点点头,一仰而尽。只不过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梦儿。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很沉,就像被放进了铅块,总感到一种不安。干哥的钱来的不光明,从他的欲言又止我能感觉的到。他坐了牢,出来竟然开了酒吧,以他的学识,他所闯荡的时间如何能达到这种高度,这是做梦都很难想象到的。何况还有老九那种社会人对干哥的尊重,刘祥宝听到干哥名字后态度的转变,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见到了干哥正站在悬崖的边缘,在社会道德与法律的边缘,只差那么几步就要再一次回到牢中,彻底粉身碎骨了。
丫头拉住了我的手,一股温暖一直流到了心里。
“怎么了,你的手好凉呀。”
面对她的询问我只能无助地摇头,我不想让社会角落中的那些污秽玷污她的心,不想让梦儿所经历的一切也被她知道,这样对丫头不公平,她应该有自己纯真的幸福,哪怕是单调的。
“俊一,雪儿最近怪怪的,会不会和傅宗玉吵架了。”丫头饶有兴致地问。
“吵架是很自然的嘛。”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是拉。”她用力扳过了我的脸,“我发现有人老送花给她,而且还经常约她出去。”
“是吗?人家也有人身自由嘛,算了,我看还是别告诉傅宗玉了。”我感觉到一丝惊讶,看来蓝雪真的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女孩,我所担心的事情难道要发生了?
“丫头,我想勤工俭学,出去赚点钱。”我心有些沉重。
“可以啊,想做什么,我陪你!”丫头抱着我说。
“就去野狼酒吧,干哥在那,不怕打工不给薪水。”我对灿灿苦笑了一下,“不过那地方挺嘈杂,都是酒鬼,你还是不要去了,别影响学习。”
灿灿有些失落:“好的吧,你们关系那么铁,他一定会帮你的,我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点而已,不然我才不去呢!祝你成功啦!”说罢给我做了个鬼脸。
看到灿灿对我自信的微笑,我轻松了许多,只是肩膀上还有些沉,我在心中默念:“我一定会成功的,为了我的兄弟,为了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我一定要去做。”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才是金兰兄弟!